心怀利器,杀心自起。而邪天御武,便是火宅佛狱无可替代的利器。
在火宅佛狱这样一个全员激进鹰派的势力之中,邪天御武是唯一的保守派,就是那种觉得激进派太保守的保守派。
因此槐生皇矣可以肯定,哪怕火宅佛狱和西武林势力完成和谈,但只要邪天御武还在,这份合约最多维持数十载,双方便又会掀起战火。
甚至于,槐生皇矣毫不怀疑,有朝一日邪天御武会将目标放在杀戮碎岛身上。
这是一个为了开疆拓土真正会不顾一切的疯子,为了局面的,这样的存在,还是死了的干净。
至于火宅佛狱是否会答应条件,对此槐生皇矣丝毫不曾怀疑。
火宅佛狱入侵苦境,也不曾想到原本情报中的一盘散沙,到了某种特定的时刻竟然爆发出了这般恐怖的力量。层出不穷的高手不说,就连最大依仗邪天御武也在战事之中重伤,会重伤,便意味着会死。但若是放弃一切退回火宅佛狱,咒世主又如何向火宅佛狱的子民交代,见识过苦境生机的佛狱之人,又是否还甘心回到那黑暗不见天日的最底层。
最重要的是,火宅佛狱,如何甘心回到四魌界,继续接受杀戮碎岛的钳制。
战,不胜,退,不能,进退维谷的火宅佛狱,面对牺牲谈和的出路,固然艰难,却只能接受。
此后的数日,罗喉的另外两個结义兄弟回返武君城,紧跟着,城中舆论沸腾,处处传说,武君召集众人回城,是要筹备与火宅佛狱的最后一战,誓与火宅佛狱血战到底,一时间群情激奋。
但紧跟而来的,是两股势力泾渭分明的分化。
有与火宅佛狱仇深似海,誓要报仇雪恨者,但这世上同样不缺贪生怕死之人,除此之外还有人是听闻邪天御武凶名主动搬离的人,这些人并未直接受到战火的直接波及,所以对于火宅佛狱的仇恨有限,拼了命的上战场,这些人自然是不愿的。
短短数日的时间,城中的两极分化愈发的明显,槐生皇矣不用想也知道,背后必然是君凤卿在一手推动。
而就在城中风起云涌之时,槐生皇矣同寒烟翠的房门被敲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君凤卿。
槐生皇矣示意其入座,举杯斟酒,推到了君凤卿面前。
“仁君最近忙碌,竟还有闲暇来造访。”
君凤卿一脸平静言道:“公子言重了,不才今日前来,便是为延续先前商谈之事。首先,有一问题欲请教公子。”
“内助为咒世主之女。”槐生皇矣淡淡道,甚至不待君凤卿将话问出口。
君凤卿闻听寒烟翠身份,不由一怔。
随后槐生皇矣接着道:“她为她,佛狱为佛狱,仁君只需知道,吾所属势力与火宅佛狱同为竞争关系就是了。”
君凤卿闻言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尊夫人的身份,真是令不才始料未及,不过我相信公子所言。”
“看来仁君已有计划。”
“是,但需要邪天御武首级一用。”
“可以。”
槐生皇矣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
而君凤卿的想法,他大抵也明了了几分。
不得不说,君凤卿不愧是罗喉四兄弟之中的智囊,这般的做法,或许当真能够让他为罗喉设计出另外一条道路,一条成为英雄的道路。
眼见槐生皇矣答应的如此爽快,君凤卿也不复多言,拱手一礼道:“如此我便在武君城,恭候公子回复了。”
槐生皇矣点了点头,却是意有所指的言道:“欲使二者离分,还需要一场大火,仁君可有准备。”
听到槐生皇矣如此说,君凤卿心内一惊,眼前之人对他的计划看透了几成,他不确定,但心中对于槐生皇矣的忌惮却是又多了几分。
“公子慧眼如炬,些许微末伎俩,倒是贻笑大方了。”
“仁君谦逊了,计策不在如何复杂,能够达成目的,便是高明,”槐生皇矣微笑言道:“便祝仁君功成。”
君凤卿温言道:“还需公子报喜,不才之计,方得完全,有劳。”
“各取所需而已,不必客气。”
君凤卿留下了通关的文书之后,便转身离去,寒烟翠在室内听清了二人所言,却是满心疑惑。
“君凤卿当前所为,不过是为了提纯罢了。”槐生皇矣同寒烟翠解说道。
“如今的罗喉治下,有两类人,一类与佛狱不死不休,一类乃是战乱流民,若是和谈,与火宅佛狱有着血海深仇的那一批人,势必不会接受,但若是死战到底,时间一长,那些纯粹受战火波及的百姓亦会生出厌战之心,火宅佛狱如今进退两难,但武君一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君凤卿所想的,便是创造出一个同时满足两方面需求的环境。”
“嗯?”寒烟翠闻言,眉头微蹙,“双方目的全然相反,何以达成一致?”
“简单,只需要,一个英雄即可。”
英雄塑成,余亲历而为,就是这一世的武君,你又能走到何种地步呢。
一日(名词,非动词,不要多想)之后,槐生皇矣同寒烟翠,再一次坐上了马车,伴随着阵阵的金铃声回响沿途,马车又一次来到了凤鸣关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