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天城,作为最接近四魌天源的所在,诗意天城永远都沐浴在光明之中。
而在天城最中心的殿宇之内,楼阁震动,阁门大开,数道身影先后迈入殿内,衣着、气质各异,但皆是不凡。
殿宇内,茶水翻滚,清香扑鼻,桌案之前,御天龙皇着素衣白袍安静煮茶,神态专注,目光平和,却透着非同一般的威压。
几道身影的目光落在御天龙皇的身上,却绷紧了心神,都不敢说出一句话。
都知道御天龙皇对于茶道的重视,是绝不容任何人打扰他泡茶的。
许久之后,殿内,清茶斟入杯,清澈明亮,茶香飘散,沁人心脾。
“来都来了,坐吧。”御天龙皇开口,平静道。
几人闻言,齐齐一礼之后,道,“谢陛下!”
绷紧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迈入殿中,在各自的桌案前坐下,御天龙皇心念一动,茶杯随即飘飞而起,落在各人的面前。
清茶落于桌案,清香弥漫,茶水中,三两青绿茶叶沉浮,细长饱满。
“所以,你们都是为了慈光之塔求情来的?”
御天龙皇端起了茶杯,淡漠道:“看来,珥界主的颜面,比孤所想还要来得大。”
“吾等惶恐。”
听到御天龙皇这般说法,一群人连茶都未来得及品,便连忙告罪,整个人都想着御天龙皇的方向跪伏倒地。
“若是真的惶恐,你们也不会出现在此了。”
御天龙皇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眉头微微蹙起,是茶水有些不太合他之心意。
“陛下!”
几人之中,一黑袍白发的老者,抬起身子,跪着向御天龙皇抱拳说道:“杀戮碎岛之举动,已经越界了,若真让槐生皇矣得逞,下三国将尽成为杀戮碎岛之地域。”
“越界?”
御天龙皇淡淡道:“那你们任由无衣师尹囚禁陷害雅狄王,是不是也算越界呢?”
“又是谁,给你们的胆量,竟然敢视与四魌天源缔命的一国君王于不顾。”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插手旁国内政,孤送你们去慈光之塔、杀戮碎岛、火宅佛狱,你们就在那里登基为王,与孤平起平坐,如何?!”
虽然诗意天城是四魌界诸国规则的制定者,但诗意天城仍是四魌界的一员。
四国国君,在政治的地位上乃是相等,针对雅狄王乃是珥界主和咒世主所为,但这群人,作为诗意天城的臣属,未经他允许,便为邻国国君合谋“效命”,与背主又有何区别?!
听到御天龙皇这等言语,几人当即脸色一变,几乎整个的都贴到了地面上,颤抖不已。
御天龙皇自始至终不曾看上一眼,只是斟着茶,平静说道:“君王所在的棋盘之上,从来都是落子无悔,愿赌服输。”
“这一轮,无衣师尹败了,珥界主,同样也输了,败者,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至于你们……”
御天龙皇冰冷说道:“自去悦神祖陵,最深处,镇守,无论归期。”
当御天龙皇口中“悦圣祖陵”脱口的瞬间,几人脸色愈发的难看,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人生末日的消息。
“陛下……”还有人意图申辩,但御天龙皇却已合上了眼,分明是失去了兴致。
此时周围的甲士赶来,不顾那几声哀嚎,便径直将几人带离了殿中。
槐生皇矣,预料之外的变数,你又能带来多少吾所不知道的变化呢……
就在此时,原本闭上眼的御天龙皇睁开了眼,一道金甲白袍的身影来到殿中。
“父皇!”
“皇胤。”
御天龙皇的语气瞬间变化,不似先前面对那几個臣子那般冷漠,而带上了几分温情。
“发生何事?”
“为何银河监狱镇守,几位兄弟都去了,只有我被留在天城?”天尊皇胤看着御天龙皇说道。
“此事,族老应已予过你解释。”御天龙皇回应道,“你该知晓六指异数在诗意天城的影响,更遑论你还想使他成为诗意天城未来的继承者,银河监狱是为考研其能力。之所以银戎他们三人同行,也不过是以防万一。”
“若是你也去了,那银河监狱也难以证明赤麟之实力,此事也将空废。”
“这……”
闻言,天尊皇胤也不由迟疑。
“好了,既然你来了,为父刚好有一件事让你去办。”
“何事?”
“事关慈光之塔,详情如此……”
……
……
杀戮碎岛与慈光之塔交界之地,摩诃堑之上,旗帜迎风招展,威风无双。
杀戮碎岛的军队,虽然不似先前与火宅佛狱交手一般动用那般众多的兵力,但所用之兵也绝不算上。
营中帅帐,槐生皇矣静坐,目光看着身前一封封密报,双眸越来越凝重。
营帐外,一位位青甲将士静立,密不透风,将帅帐重重护卫在内。
而在槐生皇矣身侧,贴身护卫者,正是槐生淇奥。
“看得出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不充裕了,准备召集精锐兵马,动手吧。”放下身前的情报,槐生皇矣吩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