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明白。”
林真很迷茫，她感觉自己是迷雾中的人，许多谜团包围着她。
这雾深到就算先知提点了真相，她也看不清真相的模样。
“我在启用【火眼金睛】的时候的确眼睛发生了变化，看见了污染源的位置。”
一切都跟它的描述十分贴切，要不然她也不会用了这么长时间没看出来。
跟相处了很久的火眼金睛相比，她更觉得精神污染这个能力是陌生的。
西曼西斯笑了笑：
“我的意思是你的能力为精神污染，可没说你的词条叫【精神污染】。”
“实际上，你说的那个名叫火眼金睛的词条是存在的，不过那东西不叫火眼金睛，甚至不是词条。。”
林真感觉脑子里被这几句话搅成了一锅粥，她只能顺着先知的话头接着问：
“所以我的词条……或者那个像词条的东西是？”
“是封印。”
西曼西斯解释道：
“它封住了你的大部分能力，让你只有一双眼睛能用，不过它也让你从诡异变成人类，甚至现在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像保险柜的钥匙，在尘封的锁被咔嚓打开的一瞬间，林真混乱的思路终于清晰起来：
“所以……这个词条是个封印，那我交的词条劳务费是在巩固封印？”
西曼西斯嘬了一口茶：
“你没觉得你交的劳务费跟它能展现的能力完全不等价吗？”
“看见污染源的确挺厉害的，但没到每天续费的程度吧。据我所知【监听】、【全知】、【天眼】、【启示】、【锚点】……这些顶级光明能力的劳务费都没有‘每天’这样频繁的。”
林真沉默不语。
西曼西斯说的这些光明能力她只接触过【监听】能力者莫无为，其他这些顶级光明能力都拥有者她都没见过——或者说没在爆浆糖球见过。
信息差让她无法衡量自己每日支付的劳务费是否合理。
就像西曼西斯说的，词条诈骗她，她也不知道。
“但是我的记忆里，词条是——”
这句话说到一半林真便戛然而止。
因为她忽然想到，末世里最靠不住的便是记忆。
那种只存留在大脑表层的东西被篡改和抹除都很容易。
就算是林真活了二十年，一切记忆都连贯而熟悉，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她的记忆一定是原装的。
“你的记忆被改过，有人封住了你的大部分能力，留下眼睛正常使用，并巧妙将封印包装为词条，让你以为每天付费是为了能继续使用眼睛的能力，实际上你花钱是在给封印续期。”
西曼西斯整理道。
“但我觉得这人对你是善意的。”
林真惊讶的看向他。
“这个封印封了你很多能力，但你最强大的精神污染并没有受到影响——这个能力属于自发性的，它可以在你无知无觉的时候发动，影响你和你周围的人，甚至影响你的敌人……它是你自保的关键。”
他还在继续分析着：
“像这种现象级的精神污染能力……你已经可以改变舆论，甚至影响其他人对你的整体印象吧……”
林真猛的睁大眼睛，脑子再次嗡嗡鸣叫起来。
——西曼西斯说对了。
【火眼金睛】并不强大，她破解副本的过程也并不热血沸腾。
可网上总流传她的传说，将不起眼的事迹不断夸大。
犹记得她的第一个破解规则的视频流出的时候，无数公众号和知名人士便雨后春笋一样涌现，用各种溢美之词赞颂她的能力。他们吹嘘每一个细节，不放过任何一处议论点。
短短三天内，无数人转载，又新增上万评论。
如此大力的宣传，吸引的是更多人的关注。
那条视频就像病毒，引诱无数流量向它砸来，而评论区的所有赞美都是一种洗脑，以一种悄无声息的污染力入侵每一个观看者的精神。
就像墨水滴入水杯，新媒体几乎是精神污染天然的舞台。
而林真，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了这场污染中的主导者和最大受益者。
——才不配位的公众人物。
——影响力超过战争女神“菲迪娜”的著名强者。
——不断被吹嘘的能力。
媒体的影响力配合她的精神污染，构成了现在的“词条商人林老板”。
林真深吸一口气，痛苦的揉了揉脸。
西曼西斯看她的表情变化，猜测她应当是想起了什么，他安静等待着林真平静下来并接受事实。
“难怪啊，难怪……”
林真低声呢喃着。
如果她真正的能力是精神污染的话，以前很多不解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除了舆论问题外，还有就是艾斯利恩为何承认她的【妹妹】身份。
曾经的林真想了很多可能，做了很多阴谋论，甚至猜测是不是艾斯利恩虚伪做秀，实际另有所图。
却没想到，可能……它也是精神污染的受害者。
她跟林松相处了十多年，【林真是妹妹】这个精神概念已经深入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