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连绵不绝的箭雨急射而来,许山身后的精锐,纷纷倒地,伤亡惨重,看着这幕,许山起身,对着一众弓弩手就是大骂。
但弓弩手就像没听见一般,继续放箭,不到半炷香的功夫,这些盗匪精锐,悉数被射杀。
许山脸色阴沉,猛地回头,看着面前颇为平静的二人大骂道。
“是你们!难怪有恃无恐,竟然收买了本统领的手下!浑蛋!”
许山的大骂,苏纪、李重湘二人脸色平静,不置可否,片刻后,李重湘道。
“许山,给你机会了,所以现在你怎么选?是束手就擒,还是被我们拿下?”
许山脸色一变,恶狠狠道,“我呸,别以为收买了我的手下,就十拿九稳了,想要本统领投降,痴人说梦。”
“哼哼,既然你们都来了,那就和本统领一起死吧!”
随即,许山从腰间猛地一抽,一柄匕首握在他的手中,朝着眼前的二人狠狠刺去。
二人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一幕在许山眼里看来,认为二人是被吓傻了,没想到自己会和他们同归于尽。
毕竟,二人身份尊贵,和他们这些有过战场拼杀经验的人相比,恐怕连杀人都不会,和那些软弱文人没什么区别。
既然苏纪、李重湘要治他于死地,许山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大不了就是一死,但在死前,说什么也要拉二人做垫背的。
眼看着许山的匕首即将刺中二人,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一声叹息声。
紧接着,他的身体一僵,后背像似遭受重击,使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一把匕首不知何时,插在他的后背上,许山的脸色一白,艰难的转身,看清了偷袭他的人。
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狗腿子,昌平县令郑西坡。
此时的郑西坡,一改刚才狗腿子的形象,脸色漠然,看着许山轻声道。
“哎,没办法,本来想将你活擒,但你执意找死,下官只能成全你了,许统领安心上路吧。”
许山目光闪动,一瞬间他的脑海闪过许多念头,也就是在即将身死之际,一些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就有了答案。
许山手中的匕首落地,双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身后偷袭的郑西坡,轻声道。
“原来,这才是你们的底牌,郑西坡你真不错啊,竟然将我都骗过去了,哈哈,败在你们的手里,不冤,咳咳。”
说着说着,许山不住的咳血,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怒色,反而带着几分玩味,转头看着苏纪、李重湘二人,用尽最后的力气道。
“你们的布局,我佩服,但既然来了昌平县,我说过了,你们都走不了了,都跟我陪葬吧。”
话落,许山身体一怔,而后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许山死了,中州盗匪集团的两大心腹大患,终于除了一患,至于另外一患的冯典,在许山和苏纪、李重湘谈判之际,郑西坡早就安插了人手,随楚青而去。
只要冯典还在昌平,被抓是早晚的事,这次的和谈,拿下击杀许山、冯典才是二人真正的目的。
这也是苏祁安布局的第二步,为了能够实施这计划,二人做了大量的工作。
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昌平县令郑西坡。
表面看去,郑西坡是许、冯二人身边的狗腿子,是最早开城投降的县令之一,实际上,他的这种做法,都是得到苏纪、李重湘的授意的。
在许、冯二人挑起中州动乱,率领数万之众的盗匪,入侵中州各郡县,惹的中州大乱时,二人特意指示了像郑西坡一类的心腹县令,示意他们,如在无能抵抗之际,可以便宜行事,像开城投降就是其中之一。
一切都是尽可能减少伤亡,最大程度的保护当地百姓。
当然这种开城投降的行为,免不了会遭受百姓的唾骂,特别还是后面郑西坡做的助纣为虐的事,就更引得当地百姓恨不得扒他的皮。
只是这些,都是表面而已,像默认盗匪在县城内打家劫舍,说到底还是为了保护当地百姓安全,如果放任一些百姓去反抗,最终只能遭受屠杀。
看似成为了狗腿子,成了许、冯二人的帮凶,实则郑西坡利用这层身份,不仅得到了有关盗匪集团的部分情报。
同时,暗中一点一点的将昌平县的盗匪给暗杀置换,像这次房屋四周的弓弩手,可不是收买,而是早就被郑西坡换成自己人了。
他这么做,为的就是等待今日,看起来围猎许山一事很顺利,实则背后是郑西坡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除了忍受百姓的谩骂,同样的,为了今日之计,昌平县被盗匪接管的这段时间,还是出了一些人命,一些百姓还是惨死在盗匪手中。
就算郑西坡想提前阻止,也晚了一步,他能做的,也只是事后暗中派出心腹,暗杀了那些沾满鲜血的盗匪。
有的时候,看着治下的百姓,死在他的面前,而他不能反抗,为了今日大计,只能默默忍受,那种痛苦,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对这人,苏祁安还是相当佩服的,忍受百姓的不理解,谩骂,甚至是想杀他,始终默默忍受,这样的人,在苏祁安看来,是一个了不起的人才。
许山以及一众精锐盗匪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