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知晓此人囚犯身份,但青城郡守并未有动怒的打算,相反他还比较客气,说道。
“原来是陈侯,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
“大祭司也不过是担心苏侯爷的伤势,才做出逾越之举,我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探望苏侯爷。”
“苏侯爷本是我县之主,身为郡守,岂有不探望之理,而且这次剿匪是本郡的主意,苏侯爷受伤,本郡心里也很着急。”
“还望行个方便,倘若你们执意阻拦,我想州牧大人那边会有微词,陈侯,以你现在的身份,闹大了,怕不好收场。”
“正好本郡身边带着几位神医,算是一便本郡的关切。”
青城郡守说的有理有据,让陈到有些侧目,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本是一郡守,有探望的资格。
话语间,有很明显的敲打,出于尊敬才称呼一声陈侯,如果事情闹大,他这个流放交州的废侯,怕会罪加一等,更是麻烦。
陈到目光闪动,自然明白青城郡守的意思,终究他退了一步,示意请。
在陈到、吴用的带领下,几人走进了后堂厢房。
厢房内,站满了人,一眼看去,都是身穿盔甲的军人武夫,这些人都是苏祁安手下的将领兵士。
他们站在两侧,前方的床榻,被幕帘遮挡,隐约只能看到陆续有人来往进入。
在青城郡守目光示意下,几名神医一步迈出,就欲走上前。
但很快被宋彪为首的兵士阻拦,他们表情严肃,冷声道。
“禁止靠近床榻,胆敢往前走一步,杀无赦。”
宋彪等人身上散发着森森杀气,让几名神医吓的连连后退。
神医连忙介绍他们的身份,可即便知晓,宋彪没有半分放行意思,强硬道。
“我说了,不管任何人,哪怕你是神医,禁止靠近一步,否则杀!”
站在一旁的青城郡守,看着负责接引的陈到、吴用。
那意思很明显,这也是待客之道?好歹他们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被这些兵痞阻拦,实在有些过分。
倘若他们这般僵持不下,那就别怪他们做出无礼的举动。
在陈到、吴用的劝说下,宋彪等兵士算是退让一步。
可以让所谓神医把脉,但不能靠近床榻,只能用金线把脉。
如果没有这个本事,趁早滚蛋。
这是宋彪的底线,一切都是为了苏祁安的人身安全。
好在青城郡守带来的几名神医,算是精通隔空的金线把脉,这种方式可能会导致把脉不准,但凭他们多年来看病的经验,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一会,在距离床榻不过两米距离,一根金线顺着遮挡的幕帘后被放出。
另外一边,几名神医端坐着,双眼微闭,开始细细把脉。
此时的青城郡守,表面平静,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紧张的不行。
从进城开始前,到现在,之所以对守城士兵、陈到他们一味谦让、容忍,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确定苏祁安是否身亡。
只要确定了,刚才他们对自己的不尊重,他会一五一十的全部讨要回来。
细细把脉的神医,他们微闭的双眼,下一刻陡然睁开,平静的脸色,瞬间涌上一丝古怪。
目光看着遮挡的幕帘,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就像把错了脉。
其中一位神医起身,退到一旁,另外一位神医连忙补上。
微闭的眼睛,同样很快睁开,眼神中同样流露出不可思议。
接下来,另外一名登场,他的表现,和先前二人如出一辙。
这一幕,把青城郡守看愣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见鬼了?
三位神医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貌似达成了一致共识。
下一刻,对着青城郡守、大祭司抱拳道。
“两位大人,苏侯爷的脉象太奇怪了,没有半分虚弱,脉搏气血充足,根本就不是受伤之人的脉象。”
“出现这种情况的,除非…”三位神医忽然沉默了,不再言语。
青城郡守可是老狐狸,自然明白神医的意思。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个结果,一个就是苏祁安根本没有受伤,所谓的受伤完全就是一个骗局。
至于第二个就是苏祁安伤势严重,很可能昏迷不醒,搞不好快挂了,为了稳定局势,因此请人冒充,欺骗前来探望的人。
这两种可能性都有,但青城郡守更倾向于第二种。
如果是第一种,苏祁安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大费周章,土城那边的军队,也不可能被调动。
他们离杨柳郡城是最近的,而且来的很快,算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如果苏祁安真的没受伤,直接出面见他们就行,没必要在这里弄虚作假。
三位神医沉默不久,宋彪几人立刻发怒了,好似戳穿了他们的诡计。
“哪里来的神棍,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砍了你们。”
宋彪做势,手中的大刀就欲砍了几位神医。
这时青城郡守上前一步,冷声喝斥,“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动本郡的人!”
“别以为你们是苏侯爷的人,就可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