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若随着丫鬟一路朝着县衙后院而去。
匡耀则是被留在了县衙前院。
“就是你说有办法治夫人的过敏症?”
到了后院主屋门前,门口的一位丫鬟打量着荣若,眼神里明显满满的不信之情。
这里的郎中大夫,出门问诊,那都是提着医药箱的,可荣若只提着一个罐子就来了,还不是药罐,看着倒有点像是夜壶。
若不是夫人这会正奇痒难耐,她定会一棒子把这狂妄小儿打出去。
“在下不才,刚好知道一个偏方,可以缓解夫人的症状!”
荣若不卑不亢的更正自己说的是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你可知这里面的夫人是谁?”
丫鬟一听荣若手中的是偏方,顿时眉眼倒立的呵斥问荣若。
天王老子又怎样,如果不是想要尽快放出牢中的那些伙计,荣若才懒得和她们废话呢!
“里面的是宰相夫人!”
不过眼下还需要用到她,所以荣若态度诚恳的一个作揖,朝着里面语气还算恭敬的问候:
“夫人金安!”
“你果真有偏方,能缓解我的症状?”
门内传来一道妇人的追问。
“是,奏不奏效,还要试过看了结果再做定断。”
荣若依旧是不打包票的回应。
她又不是神医,今日前来,主要便是为救人,然后再找出真凶。
而她手上的也的确只是前世偶然知道的一个常见的偏方,万一不奏效,她也没有办法了。
门内的人听了荣若的话,顿时没了声音。
荣若想,她应该是在考虑要不要试试
“既然不敢保证有用,那你为何前来献方?你可知,万一我家夫人有丁点不适,你的小命便立时不保!”
事关自己主子的性命,而且主子也没有说要试,门口的丫鬟不敢大意,所以便出言试探荣若。
毕竟这也关系到她们的生命。
“姐姐放心,我此来只是想要救出我的伙计们,并无其他恶意!”
荣若说出自己此来的目的。
荣若也知道,人家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相信自己,然后就真的试药了。
“伙计?你就是那个成衣铺的老板?”
引荣若进来的丫鬟一听荣若就是成衣铺的老板,顿时急了,张口就要叫人来把荣若抓起来,还好被门口的另一个丫鬟制止了。
“是,听我家掌柜说,那日有位公子说想要为宰相夫人买几件新衣服,也是他告知了夫人的大致尺寸,所以掌柜才会带着衣服,跟着他上门的。”
荣若说起事情的经过。
“然后没想到我家的衣服入了夫人的眼,全部被夫人留下了,掌柜还高兴的等待那位工公子上门结账,可等来的确是他带着官差而来。”
“那日我家掌柜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位公子和姐姐们的视线,所以,我斗胆请夫人明察秋毫,找出真正的发病原因,不然此症短时是无法消除的!”
“而我手上的药水也的确是治疗过敏症状的一个方子,用过之后,的确可以止痒,但却不能即刻消除症状。”
荣若一口气说完,便不再开口,静等屋内之人做出决定。
荣若相信,事关自己的身体状况,宰相夫人定不会大意的放过其他可疑之处。
因为他们不过就是一群普通的商人,和宰相夫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没有加害她的理由。
而她刚才的话中,已经指明了,最可疑的人便是公孙年。
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关系亲近之人,如何得知宰相夫人对迎春花过敏这等隐晦之事?
“好,我暂且信你,若是你的药水果真有效,我便放了你的伙计!”
良久,屋内才传出宰相夫人的声音。
“多谢夫人!”
荣若欢喜的朝着房门作揖。
“织荷!”
随着宰相夫人的话落,门口的丫鬟接过荣若手中的罐子,推门而入。
房间里,屏风后的梳妆台前,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美艳贵妇,此刻,她上身只穿着一件贴身亵衣,两只洁白的手臂上却布满了红色的状块,看着很是可怖。
“夫人!”
织荷走进,看着贵妇隐忍的难受表情,面色焦急。
“夫人只需用帕子沾些药汁涂在患处,几息之后,再用清水洗下,便能缓解一二。”
荣若在外面指点药水的用法。
“上药吧!”
宰相夫人看着织荷,示意她按照荣若说的做。
织荷不敢违逆,拿来帕子开始上药。
荣若在外神色自如的静候着。
起码在丫鬟织莲眼中是如此。
“嗯,真不愧是迎春花香,春日里,总是能嗅到这股淡淡的香味,伴着春风,这香气随风飘荡,真是别有一番美妙!”
一阵微风拂过,荣若迎着风,满脸陶醉的神色。
“休要胡说,这里哪有什么迎春花香?”
织莲闻言,吓得一阵连呵带斥,夫人对迎春花过敏,而院子里的迎春花又都是她负责拔除的,如果真如荣若所说还有迎春花没拔,那就是她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