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荣若一脚踩地,一脚踩在刚才坐着的凳子上,手借着力道狠狠的一拍桌子。
“哐,哗啦啦!”热情的小二正帮荣若倒水的手在这突来一笔后,吓得一个哆嗦,水壶直接掉在桌上,然后和一桌子的碗碟来个亲密接触,发出一系列声响。
“客官,您这是......”小二不明所以,陪着笑,弯着腰低声相询。
“誉香楼是吧!不是说你们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吗,就这厨艺还好意思自封第一?”
暗暗握了握有些发麻的手,荣若趾高气昂的质问。
前世荣若没少砸别人的场子,只是,那都是事出有因,眼下这般,无理取闹的,倒是第一回,不过好在她向来脸皮够厚,所以,硬着头皮,还是演的下去的。
“客官是吃的不满意?”小二看着一桌子的残羹剩炙,直起了腰。
赖账的见过,跑单的也不少,倒是如此理直气壮,又厚着脸皮找茬的,他当店小二这些年,还是头一遭遇见。
这客官看着一身秀秀气气,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面皮倒是够结实。
“爷不满意,把你们掌柜的叫来!”荣若也顺着小二的视线看了一眼桌子,一丝羞愧浮上面颊,不过转瞬又被她压下去了,现在可不是讲脸面的时候。
自从那次后山偶遇黑衣人后,荣若就没吃过野味了,说实话,今天这顿饭是她来这的三年多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只不过,比起她的手艺,还是差多了。
所以,吃过饭后,荣若才敢那么理直气壮的找茬。
二楼的栏杆内,一位白衣少年正独饮着,听到动静,转头看着楼下的一幕,嘴角一勾,只等着看好戏。
楼上另一边的一间包房内,正好有一扇窗是对着大厅位置的,此时房内对坐的二人听到动静后,齐齐停下用茶,转头看向窗户。
“小叔,有人来你的地盘砸场子了!”上官柳看着姚文杰,语气带着戏谑。
刚刚姚文杰还在训斥他,不该独自犯险,来了他的地盘,就该知会他,可不过转眼的功夫,就有人来打姚文杰的脸了。
“我倒要看看,何人如此胆大!”姚文杰摸摸鼻头,面子有些挂不住。
“吱呀!”
荣若听见声音,眼角一撇,看到一位穿着墨绿色锦衣的二十来岁的男子,正立在二楼的包房内,隔着窗子,朝自己看来。
这一眼,虽然平淡无波,可荣若还是从中看到了一股寒意。
这人看着温文尔雅,可那双眼睛好似可以看透一切的犀利,让荣若心中有些犯虚,这人的反应和这家酒楼不像是没有关系的,他该不会就是老板吧!
荣若心里嘀咕,只是面上依旧是刚才那股不满的神色,管他是谁,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来砸场子的,她是来送钱的。
“这位公子,不知到底是哪味菜肴不合您的意,老夫立刻让人去重做!”
一位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上前,态度不卑不亢的询问。
平常若是有人闹事,都是把人连削带打一顿,然后轰出去即可,只是今天,荣若点的菜可不是一般的小数目,小二做不了主,只好叫来掌柜的处理。
“你就是掌柜的,那这里你说了算吗?”荣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掌柜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二楼窗户的位置,然后点头答:“是,小老儿做得了主!”
说完,在看一眼面前这个公子,掌柜很是头疼,这尊佛为啥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主家在的这几天上门?
本来再坚持个几天,主家就要离开了,现在倒好,这公子上演了这么一出后,主家说是因为他管理有方要给他提的工钱,八成是泡汤了。
想到即将到手的银子就这样又溜了,掌柜再看荣若眼神就带着明显的怨气。
荣若不知掌柜的心中思虑,只是看着掌柜的眼神,便知自己没猜错,那二楼的男子果然是老板。
“好,你既然能做主,我就与你说道说道。”
荣若不问二楼的人是什么反应,反正,今天她是已经豁出去了,先过了眼下再说。
“看看你们的这个肘子,做的又肥又腻,味道寡淡,简直难以下口。”荣若指着那个已经被自己吃的七七八八了的肘子,脸不红心不跳的挑人家厨师毛病。
“噗!”二楼栏杆内的白衣男子听完荣若的话,一口没忍住,把刚喝进去的酒,转头朝着楼下喷了出来。
“抱歉,在下一时没忍住,你们继续!”白衣男子对上荣若的愤恨目光,一个抱拳。
荣若知道,自己此刻不能胆怯,不然万一被狠揍一顿扔出去,那可是丢人丢到千年前去了。
“还有,这个排骨,是人吃的吗,那么难啃!”
一盘被啃得见了底的骨头,被刚才小二失手打了的水壶压着,只露出一小半,它都恨不得要躲桌子下去,也不知刚才是谁大快朵颐的没有形象的把它们一根根吃干抹净了。
......
“那公子想要如何?”掌柜的听着荣若把他们酒楼的几个拿手硬菜批的一无是处,又有主家的示意,直接问荣若意欲何为。
“不想做啥,只是手痒,想借贵酒楼厨房一用,用完后,咱们再说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