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福点头,“那是,都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真是像极了那方……嗨,不说了。”
这时,他又探头探脑地看了眼,“玲玲,你给我做的夜宵呢?”
刘玲发现他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垃圾桶里的汤圆上,看他皱了皱眉,她心一紧,“哦,我刚尝了一个,发现汤圆过期了,所以我就扔了。”
“原来是这样。”
见朱常福没说什么,她松了口气,她揽着朱方芳的肩膀,“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好久没陪女儿说过话了,今晚我想跟女儿一起睡,常福,可以吗?”
朱常福很不乐意。
“干爸,求你了,我以后不会再乱说话了。”
见朱方芳这副和方和平长得又六七分像的模样,朱常福又松了口,“行。”
等母女两离开了,朱常福视线又落在了那垃圾桶里的汤圆上,他还是觉得蹊跷,走近嗅了嗅,又看了看,还是觉得不像是坏掉的。
他刚伸出手去,想了想,又把手缩了回来,十分小心谨慎地拿了一张纸巾,包住一颗还滚烫的汤圆,接着一路走到了后院。
后院有几只狗,一只黄色,一只黑色,还有一只看上去不怎么机灵的。
它们本来在睡觉,听闻动静,就四肢着地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走上前来。
朱常福盯着手里的汤圆,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而后手一“滑”,这汤圆便滚落到了地上。
那黄色和黑色的狗都有些聪明和警惕,先是上前嗅了嗅,那只不怎么机灵的趁它们不备,“嗷呜——”一口囫囵吞了,还没怎么尝到滋味呢,就吃完了,砸吧砸吧嘴,又来要。
朱常福摇摇头,走了。
今晚,刘玲和朱方芳住在一起,母女两开诚布公,原来刘玲早就怀疑了。
一年前,蚕婆清醒的时候,曾经告诉她,是她亲眼所见,她就确信了,就是朱常福下的手。
她居然嫁给了害死丈夫的仇人!
那时候刘玲想死的心都有了,人已经走到了井边,她又折返回来了,那时候朱方芳才刚和赵彬订了婚,她如果出这档子事,女儿婆家会怎么看她,女儿还能顺利结婚吗?
况且她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那混蛋?
刘玲便早就想着要和那混蛋同归于尽了,好不容易等到朱方芳和赵彬结了婚,只是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老方变成僵尸这件事。
两人聊到很晚,刘玲以为她跟女儿彼此都和盘托出了,但其实朱方芳还有一个最大的秘密没告诉她。
深夜刘玲睡着了,朱方芳却一宿没睡,她目光闪烁着,看来她的计划得加快进度了。
一大早,朱方芳刚闭了闭眼,准备小憩一下,突然感觉衣服被扯了扯,她还没睁眼,又有什么热气腾腾,又湿乎乎的东西在她脸上舔了舔。
她睁开眼,大黄和大黑踱着碎步在她面前,似乎很急,但又怕吵醒她。
朱方芳看了一眼身边的刘玲,还没醒,她手撑着,小心翼翼坐起来。
大黄和大黑便一狗一边,叼住了她的裤腿,她被动地被它们拖着走,到了后院,“这是……”
一个黑黄相间的身影倒在地上,眼睛是睁开的,眼珠子一个朝左边,一个朝右边。
“二傻!”
这只狗是大黄和大黑的孩子,大黄大黑都很聪明,很会看家护院。
其他小狗崽都给人了,唯有这一只不太聪明的,被人挑剩下了,便留了下来。
“大师,救命!”
因为村长家离叶梨家最近,所以朱方芳举着二傻就直奔过去。
宴初早就醒了,坐在石桌前,和谢隽辞一边喝茶,一边对弈。
很少有人接得住她的棋,谢隽辞可能是之一,不,是唯一。
宴初看了一眼她怀里的狗,“我可救不了它的命。”
什么?二傻凉了?
朱方芳瞬间跌坐下去。
一边的大黄和大黑也好似听懂似的,摇晃着的尾巴垂落下去。
宴初掐指算了算,“它是吃了昨天你妈给朱常福做的食物。”
朱方芳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一时心绪复杂,也不知道该担心哪边了。
完了……二傻完了……
而且要是朱常福看到二傻的情况,她母亲也该暴露了。
宴初注视着呆若木鸡的她继续说,“我不是说它救不了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赶紧去找兽医,它还有救。”
朱方芳一怔,而后瞬间就站了起来,激动万分。
刚走出门来的唐猛和老俞面面相觑,“大师,动物的,您也能测算?”
“一通百通,差不离。”
老俞这时候心中突然有了想法,本是打假的,现在已经变成了比他女儿更忠实的粉丝。
他目视宴初一会儿,而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大师,您能帮我看看吗?”
还没等宴初接,他又“嗖”的一下收了回去,“是我唐突了,不懂行情。”
他立马给宴初转账了一万块,这才把照片递过去。
宴初颔首,聚精会神地盯着照片中的两个女孩,她忽而指了指,“这个是你女儿,这个是他女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