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凤明弦将小雀儿递给了小妆,淡淡道:
“李家立下这等大功,就是王爷昨夜太忙了,今日也该去看看李庶妃的。没想到竟然又冷着了。说来,李庶妃是封侧妃,还是封王妃,那都是王爷点头的事儿。想来,王爷也该高兴坏了,只是想到李庶妃的脾气封王妃有些头疼而已,所以有些推脱。”
小红心领神会,“故意去谢美人处,也是因为谢美人位份最高,能顶得住李庶妃的雷霆之怒吧?”
小红又想起来了谢美人带这个胎来王府的事儿,压低了嗓音,“这么早就宠幸了,谢美人还真是好运啊,若是有了身子,日子相差不多也能瞒得住。”
凤明弦笑靥如花,“也不知王妃如今在尼庵里如何了,那青灯古佛,能否让她心里安宁片刻。”
染雪阁。
谢美人见着王爷过来,如同得了一条活龙一般喜不自禁。
她生怕一夜后王爷就忘了他,也没玩什么虚头巴脑的花招,将王爷只管往床榻上领,用尽了浑身解数侍了寝。
在完事儿后,便将早就藏好的灌了血的鱼肠剪破,算作落了红。
等萧御叫了水,换了裳,她便重新靠在萧御怀中,纤细的手指在萧御的胸膛上一圈圈打着转,将今日请安的事儿说与了萧御听。
萧御听着景美人说他没去后院,凤明弦又没出声的时候,唇角的笑意险些没压住。
原本瞧着谢美人妩媚可人,在清醒后,瞧着她又莫名想起来凤明弦初次侍寝的时候。
捧着卷书,低眉认认真真给他念着。
萧御很想回到那时候。
那管子嗓子,在午夜梦回时,总好似听到她轻声唤着他,也不知人在哪里,总是让人牵肠挂肚的。
“王爷,如今王妃不在,侧妃娘娘不理事,全听庶妃娘娘教导。嫔妾认真听了庶妃娘娘的话,一时竟不明白了,是该好好侍奉王爷呢,还是要自己找点儿看书画画的乐子去打发时间去,若是上赶着找爷的话真怕庶妃娘娘数落。也不知怎的,就嫔妾心里不高兴了吗?为什么其他人都没没仔细想过庶妃娘娘的话,反而只管贺喜庶妃娘娘?”
他格外冷静,看了眼谢庶妃,“本王的确属意她侧妃之位,只是还未上报,你们是如何知晓的?”
谢容见萧御没有问李窈烟的责,反而问她们如何知晓的,心中一个突。
事情并不如她想的那般,萧御竟没有恼李窈烟在美人们面前出口不逊!
谢容本能的觉得事情要糟。
谢容喃喃道,“也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人人都这般说,”她有些慌,灵机一动,将罪责推到了李窈烟头上,“兴许是李庶妃听闻了消息,自己高兴,让人说出去的。”
以李窈烟的性子,的确是做得出来这种事情的。
萧御闻言,“请安的事情本王知晓了,她性子直说话有时候的确不过脑子,这也是她的率真与众不同之处,至于其他人,还不许人恭喜她了吗?”
“是啊,许的……”
“那你今日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容无地自容的垂着头,暗恨的绞着手指。
什么王爷,怎么这般不留情面,她说什么也是个女儿家啊,还刚在榻上侍奉过。
难道王爷就对她没有半点容情吗?
萧御沉沉看着谢容。
事实上,早有人将请安时李庶妃所说的话,事无巨细的告诉了萧御,压根不用她多此一举说这些话。
她说这些,只让萧御觉得挑拨离间。
他本就不耽于男女之事,如今听眼前陌生女子在他面前说起他两个孩子的母妃的坏话更觉得索然无味。
萧御起身下了榻,叫奴才进来换了裳便离开了。
谢容静静坐在屋子里,抿着唇,好久没说话。
萧御出了染雪阁,往书房方向去。
纵然在新来的姬妾面前,他护着了李窈烟,但是想到李窈烟对还没到手的侧妃之位那般在意,又觉得无趣。
他曾经也觉得李窈烟那般天天争风吃醋的胡闹,是多少有些在意他的,而如今看来,李窈烟似是更在意位份一些,她喜欢争斗,事事要拔头筹,也只是因为她从小到大,到手的东西都是好的——就连自己,也是她想要的最好的东西。
废太子当初仪容的确猥琐如鼠,她在百花宴上对自己一见倾心,势要到手,与如今她对侧妃之位的执着也是一样的。
至于其他人——这满府的姬妾,就连他曾经最敬重的发妻,也对他毫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她背后的家族。
父皇兄弟们更是勾心斗角一片魍魉魑魅。
如同搭好的戏台子,每个人都唱着自己的戏,对戏的人是他还是别人不重要,重要的事对戏。
放眼整个世间,唯一能踏入他心底的,全心全意等着他依赖他的,唯有凤氏一人。
西跨院。
李窈烟听闻萧御撇下了头回侍寝的谢容回了书房,忍不住笑出了声。
宣儿沛儿如今都准备睡了,被奶娘领着过来瞧李窈烟。
“娘亲,这是今日练习的书法。”
李窈烟心情很好的看着,眉头皱了皱。
“你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