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般疼她,让他的孩子继承大统,追封她为皇后,可她死了就是死了,他追念能顶什么用。
她要活着,比所有人都活的自在痛快,活的尊贵。
明弦正睡着,听到院子里一片人声,才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抱香笑嘻嘻走了进来,“姑娘,是王妃的人,王妃送来了赏赐。您看,就是这个。”
一个小木匣子,里头搁着一对儿翡翠耳坠,翡翠成色比市面上好点儿。
景玉手头阔绰,定国公府抄家前,趁夜往景玉这儿塞了不知道多少箱笼。
景玉的陪嫁本就丰厚,王府单给她开了库房的,那些箱笼带着定国公府泰半家底悄没声息藏进去。
王爷就算想查,也拉不下脸被外头人说一句惦记女子的陪嫁。
明弦思索片刻,道,“这时候也不忙着请安了,你找府里头大夫来,说我头疼发烧了让开两副药。明儿请安我就不去了。”
“唉。”抱香点点头。
凤明弦躲在她的旧阁子里,平安无事的过了几日。
王爷自从那日家宴后,便连着小月余都没回府。
凤明弦等着发月例,发了月例,她便将阁子不透气的粉帐子换成轻薄些的用。
正琢磨着,就见抱香跌跌撞撞的跑回院子,“姑娘!姑娘!”
“怎么了?”凤明弦吓了一跳。
这是出事了么?
她都躲在阁子里避风头了,还能出什么事?
“是王爷,王爷……王爷过来了!”抱香跑的直喘气,满脸着急。
王爷来了?
凤明弦一笑,“怕什么,王爷肯来不是好事儿吗?”
抱香急的团团转,“是好事!可是……来不及更衣了,您就这样去迎吗?”
凤明弦深吸一口气,“别慌,就这样吧,总比怠慢了要好。”
凤明弦扶着门框出了门,就见一身暗青色长袍的王爷已经走到了跟前。
她没敢多看,跪了下去,“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
萧御看了她眼,嗯了一声,便往屋子里头走。
凤明弦没听见萧御叫起,按着规矩不敢起身,看了看跟在身边伺候的大总管李忠贤。
李忠贤忙笑道,“姑娘还不赶紧过去伺候着啊?”
凤明弦这才起身进了屋。
她的阁子陈旧破落,狭窄的堂屋正中之摆着一张八仙桌。
萧御便坐在那桌前,映得整个屋子都亮堂尊贵了几分。
凤明弦上前,将刚泡好的茶水倒给了萧御。
萧御也十分给面子,将茶汤端起来看了眼。
没喝。
她屋里头的茶是入不了这位主子的眼的。
萧御拿着茶杯,看了低头站着的凤明弦一眼,“多大年纪?”
“再过两个月便及笄了。”凤明弦脸上掠过一抹羞涩。
萧御闻言,又起身看了看凤明弦住的屋子,这才道,“歇着吧。”
凤明弦又跪了下去,“恭送王爷。”
萧御没应,抬脚便出去了。
抱香等王爷走远了,才紧张的问道,“姑娘?这……王爷怎么就走了?是咱们哪里做错了吗?”
凤明弦失笑,“大白天的,他不走难不成在我这儿留宿吗?”
那夜他要的疯,八成没看清她的长相,这次路过想起来了过来瞧瞧自个儿新得的女人。
“那王爷也没给补赏赐啊。”抱香嘟囔着,“还是王妃贤良规矩。”
凤明弦的手指蜷了蜷。
王妃?
那可是要人命的人物。
萧御回了前院,换了衣裳,便吩咐道,“晚上把她接过来伺候。”
李忠贤足足愣了半日,回过神忙应了声。
这姑娘还真了不得,入了爷的眼啊。
也是,懂规矩,模样好身段也好,伺候的也不错,是个能得宠的样子的。
王妃木头性子王爷虽然敬着但是不爱去,李窈烟仗着好孕身子,闹得愈发不像了,王爷更不愿意多看几眼。
两个美人私下里动作也不少,王爷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也心烦懒得应付。
这后院真的没个像样的了。
阁子里,凤明弦听到来人说接她去前院伺候,满心惊讶。
不过想也知道了,她这破阁子,也没法伺候好王爷。
这前院一把手是李忠贤,来的是李忠贤的干儿子,来福。
“姑娘,您收拾收拾随奴才来吧。”来福笑嘻嘻的道。
“那就走吧。”凤明弦也不敢耽搁,站起了身。
她晚上还没用膳,不过这时也不敢多嘴提了。
从花园中穿过去,过了垂花门,便是前院。
层层叠叠的翘角飞檐下是王爷住的屋子,被灯火映得亮如白昼。
来福进不去,还得先找上头管事儿的。
那人过来瞥了一眼凤明弦,见眼生,眸子里很是不屑,“先候着吧。王爷现下没空。”
凤明弦温温应了声,便在廊下候着了。
足足站了小半个时辰,才见李忠贤匆匆过来,“王爷问让接的人怎么还没来?”
那奴才忙挤着笑脸道,“奴才这是怕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