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老者这才回过神，难以置信地吼道：
“小畜生，你怎敢……”
还不待他冲上前去。
秦昊手中的黑剑，已然落下！
咻！
凌厉却又极为厚重的漆黑剑气，蓦然从九劫剑身上激发而出！
刷！
那落在地上浑身剧痛，口舌被崩裂的老妪，才堪堪爬起身。
没等站稳，漆黑剑气已然横扫而来！
噗！
下一瞬，这位龙门中期的炼气修士，从腰部一分为二。
甚至她周围的天净宗弟子，也没能逃过一劫，皆被秦昊剑气斩断！
霎时间，残肢断臂，随着鲜血一起挥洒，场面极为惨烈。
兴许是秦昊故意留手，以超凡修士的生命力，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但他们也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一个个倒在地上，疯狂痛嚎，哪里还有原先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模样？
方才还担心万分的霜叶城民众，这一刻，集体没了声音。
所有人皆是瞠目结舌，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幕。
“我……眼花了不成？！”
“刚刚那是天净宗的阵法……就这样被破了？”
秦昊这一剑，足足将二十多名天净宗核心弟子，分成两半，更是将这困魔阵，轻易破掉！
就算是得了失心疯的人，也不敢这般幻想。
可这一切，又无比的真实！
一名天净宗弟子在地上艰难地爬着，大声哭嚎，往日里引以为傲的蓝白制服，现在已被鲜血浸染，狼狈无比。
宋崖旁边，一名老人忽然惨笑起来。
“原来天净宗的上人们……也怕死啊？”
“和先前被杀的人们，有什么区别？！”
死亡，便是世间最大的公平。
宋玄鱼捂着嘴，泪眼朦胧。
她的秦昊哥哥，永远都不会让人失望！
宋崖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喃喃道：
“原来昊儿，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
“天净宗的人在他面前……似乎和凡俗武者，并无二致……”
“朗天兄，你看到了吗？”
“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了！”
轰！
那白发老者，颤声怒吼道：
“混账！！！”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以至于还在酝酿杀招的他，都来不及施展，困魔阵便已经被破！
秦昊转头望着此人，眼神冰冷，嗤笑道：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妖魔！”
“还困什么魔？”
白发老者眼角余光一瞥，见那老妪还在喘息，怒到极致。
那是他这一生的道侣！
两人在天净宗位高权重，仅次于宗主，何时会受过这样的羞辱？
秦昊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冷冷笑道：
“原来那是你的姘头？”
“行。”
“老东西，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去救她！”
白发老者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秦昊，不敢有任何放松。
到了现在，他已经明白这个极为年轻的秦家余孽，乃是实实在在的劲敌！
“明明只是龙门期……”
他深吸一口气，脚尖骤然一点。
速度极快，好似疾风！
下一瞬，他已经来到被斩断的老妪身旁，伸出手，似乎想将她带回。
秦昊站在原地，冷冷注视着这一幕。
老妪的脸部先前已被炸得血肉模糊，口舌更是被搅成碎片，无法说话。
她见老者伸手来救，更是拼命摇头，急促呜咽。
白发老者一愣，猛地意识到什么，绝望大吼道：
“不！”
刷！
只见老妪的半截身躯中，猛地涌现黑芒。
那是秦昊方才埋下的剑气种子。
砰！
就在白发老者即将触碰到老妪的瞬间，这剑气种子赫然被引爆，将老妪炸得血肉横飞，粉身碎骨！
剑气余势不减。
甚至还将白发老者身上割出无数道伤口。
但身上的伤口，也抵不过此刻的痛彻心扉！
白发老者神情呆滞，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其笼罩。
他和老妪年幼一起修道，后结为道侣，一辈子的时间，从未分开过。
没想到就在今日，本该是一起成道的日子，对方却惨死在他眼前！
秦昊平静道：
“原来你们这种堕落之辈，也会有人之常情？”
“是不是很痛苦，很难受？”
白发老者仿佛没有听到秦昊的问话，呆呆望着那堆血肉碎片。
秦昊骤然裂开嘴，狂笑道：
“是的话，那就对了！”
“这样的滋味，我太懂了！”
“这霜叶城的所有人，也懂。”
“附近乡县村落的人，都懂！”
“都是人，凭什么……就只有你们天净宗可以高高在上？”
“你们这些不可一世的修士，临死前的嚎哭，好像也没有更动听一点！”
咻！
他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