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英和那个妯娌之间的爱恨情仇,可一直牵动着叶青,但自从四个多月前这姑娘跟着她表姐徐献珍徐大姐来过一次,叶青给开了一个药方之后,她就再没来过。
叶青对宋红英家的事儿吊足了胃口,好几次见到徐大姐她都有心想要问一下后续情况,但到底不好这么明晃晃地打探,她就给忍住了。
现在当事人终于出现,叶青当然要想办法把宋红英这张嘴撬开。
宋红英还不知道叶青抱着要扒她家底裤的想法呢,好几个月不见,叶青的卫生站已经在这十里八乡人人皆知,每天都看诊号更少一票难求,大家都知道叶青的医术高明了。
宋红英心下不免忐忑,一方面担心叶青出名之后态度会变得不耐烦,另一方面则担心她中毒的时间太长,在吃了这段时间的中药还是没有收到应有的效果,最后被医生判了死刑。
但让宋红英没想到的是,叶青一看到她就高兴地冲着她招手,十分热情地把她拉进来屋里,仔仔细细地询问她这段时间吃药后的身体反应,以及她家是否已经把含有麝香的所有可疑物品都清理掉了。
宋红英果然也没让叶青失望,叶青八卦的话茬才起了个头,这姑娘就没什么心眼地开始倒豆子,把家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全给说出来了。
“叶知青您猜得还真没错,上次您不是说我那个枕头有问题吗?回去路上我就琢磨了,我觉得我家那个嫂子既然能这么多年伪装得这么滴水不漏,那她很可能不只是简单地在那个枕头上动手脚。”
“所以我在跟我丈夫说了这个事儿后,就给家里面来了个彻底的大清扫。好家伙,还翻出来好些不对劲的玩意儿,都是以前我们夫妻俩压根没留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那婆婆跟妯娌塞到家里来的。”
说起这个,宋红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如今丈夫的那个后母还有大嫂简直是视若恐怖的洪水猛兽了。
谁能想得到,为了算计他们夫妻俩帮忙白养人家的儿子,她这个后婆婆跟妯娌心机能如此深沉,竟然十年如一日地在他们身边的那些日常用品上面动手脚,害得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年迟迟都没能要上孩子。
“我们夫妻俩还怕那边再闹别的幺蛾子,本着敌在明我们在暗的想法,暂时都没敢把这事儿捅破,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样子,照常在跟那边走动。”
“结果那一家子是真把我们夫妻俩当成了傻子玩弄,过年的时候回去走亲,那边就提出来要把大伯哥家的孩子过继一个到我们家,还说我们夫妻俩反正也生不出来孩子了,让我们把挣的钱攒起来,将来给大伯哥的俩孩子娶媳妇儿,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宋红英冷笑连连,对那一家子极品简直是厌恶至极甚至恨之入骨了,
“我爱人不同意过继,说我们夫妻俩还年轻,再尝试一下,不是完全没有生孩子的希望,结果那猜怎么着,我那个妯娌当时就变了脸色,那个后婆婆也是摔摔打打阴阳怪气,指桑骂槐说我丈夫是被人给
哄骗,把钱都笼络到岳家去了,又骂我丈夫不孝,在外头挣了钱不想着父母兄弟姐妹,胳膊肘尽往外拐了,反正当时是闹得挺不愉快的,我们在老家连大年初一都没过完,就又收拾东西回来林场了。”
“可能是我丈夫过年提了要再努力尝试一下生孩子的想法,让我那个妯娌生出来紧迫感,所以等我们一回林场,我那个妯娌就坐不住了。”
“都等不到今年开春山里面的鲜花争相盛开的时候了,竟是在大年都还没过完,正月初就又给做了个枕头寄了过来,还写信解释说年初闹得不愉快并不是他们的本意,所以给我连夜做了个枕头寄过来当做赔礼,要替我那个后婆婆道歉呢。”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晒了多少干花备着,才能在这天寒地冻的时节,这么轻易就把这干花枕给制作出来。”
“但那毒枕头我哪里还敢沾边啊?一拿到东西,二话没说就给直接扔外头烧了。”
叶青听得眼睛发光,对于宋红英嘴中的这个妯娌,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来一个外表憨厚老实,内心阴翳狠辣的中年妇女形象,跟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八点档狗血毁三观的家庭伦理剧总是躲在暗处耍阴招的女反派模样完美重合。
叶青真心觉得,就宋红英夫家的事儿,什么后婆婆带着拖油瓶二嫁,亲爹变后爹,什么亲儿子继儿子争宠,最后亲儿子心灰意冷远离家乡扎根林场,还有难伺候的继小姑子,明争暗斗的妯娌关系,算是把家庭伦理剧的所有要素都集齐了。
如果谁要是能把她家的故事拍出来,这个电视剧估计能一炮而红,收视率绝对是史诗级的。
徐献珍在旁边听得已经是义愤填膺了:“要我说,你们夫妻俩怕啥啊,上去就是干,把那一家子不要脸的先捶一顿再说,再当众把他们的那些腌臜算计抖落出来,让他们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我就不信撕破脸皮之后,你们那个公公婆婆还能再厚着脸皮来找你们过继孩子,真要是敢来,看我大扫把不抽他们!”
叶青在一旁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这对夫妻平日里处事就是太绵软老实了,一看就好欺负,所以那一家子才专挑他们这对软柿子捏,要是换成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