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骂了,所以我不能再为了给人留面子,再把那天火车上的真相给瞒着了。”
“事实上,那天在火车上,我坐在靠窗的里侧,其实早已经注意到了那对夫妻的不正常。”
“但我怕打草惊蛇,没敢声张,只想跟着那两人下车,再趁那两人不注意偷偷用针把人扎晕,既能不费吹灰之力把孩子救下来,还能把两个人贩子都给抓起来。”
“可我才要动手呢,离我不远的殷霜同志也发现了人贩子的异常。”
“她可能并不知道我能对付那俩人贩子,怕被我抢占了立功的先机,于是迫不及待地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然后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人贩子受惊,其中一个跳窗就跑,另外一个被红袖章堵住了去路,就挟持了人质。”
“我不敢标榜说我自己有多厉害,但如果按照我一开始的计划,后面那场混乱风波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可殷霜同志贸贸然喊话,让我不得不藏在椅子后面重新寻找下手的机会
() !”
“所以我觉得,所谓殷霜同志的立功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要不是她拖后腿给我帮倒忙,那件事原本可以处理得更漂亮!”
后面那个评价,叶青可以说相当犀利不客气,一边说,她还一边在人群里寻找着殷霜的身影。
但很可惜,她根本没在攒动的人头里面找到目标。
叶青这番话,却让在场的众人都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叶青立功的背后,还藏着这么多事儿,真要是按照叶青的说辞来看的话,这个殷霜立的算哪门子功劳啊,她这根本就是在当搅屎棍嘛!
就是红袖章们听了之后都无语了。
他们就说蓟城来的记者不会蠢到连有人冒名顶替都看不出来,原来是有人嫉妒眼红见不得别人好,就在背后搞举报这一套!
红袖章白来了一趟,面上顿时就有些不好看。
他们也不傻,举报信里面的内容若是被查出来是真的,叶青被抓走了之后,最受益的人是谁?当然是殷霜!
没人会无缘无故去为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打抱不平,所以这封信是谁写的,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谁。
“殷霜是哪位,麻烦你出来解释一下!”
红袖章冲着人群里喊道。
但好一会儿都没人站出来说话。
这让红袖章和伍大队长都忍不住皱起了眉。
“队长,殷知青下午请假了,说是肚子疼得厉害,我看她脸色确实不太好,就同意了。”记分员赵铁明想起了什么,忽然解释道。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小丫头站了出来红着脸讷讷道:
“殷霜姐姐应该是来月事了,昨天晚上她肚子痛,跑出去上厕所好久才回来,而且今天早上我还看到她在洗衣服,估计是弄脏了裤子。”
这话原本没什么问题,靠山屯这边绝大部分人家里都是没有专门修建旱厕的,晚上尿急要么就在屋里拿尿桶或者痰盂解决,要么就得跑去公共厕所。
可电光火石间,叶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表情一凝,迫不及待问那个小姑娘:
“你是国胜叔家的?你确定殷霜昨晚上出去过?她出去了多久,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赵国胜家大女儿点了点头:“对,我半夜醒来没看到她,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回来,但是我那会儿太困了,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
一旁伍大队长见叶青表情不对,忍不住问道:
“怎么了?”
叶青回过头就对着伍大队长道:
“叔,这封举报信,我敢肯定就是殷霜写的!因为蓟城记者昨天才到我们屯子里来采访,所以外头别的知青肯定不可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也就是说,这封举报信,只可能是昨天或者今天上午送到镇上革委会的信箱里面的!”
“可今天上午殷霜没有请假,那她只能是昨天晚上去的镇上!”
“您别忘了,昨晚上去青山镇的那条路上,
还发生了一起命案!”
“如果殷霜从那条路上回来的,刘奎被虐杀的事儿她肯定看见了,为什么她不声张?除非——”
这话一出,伍永兵也反应过来了,他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你是说,杀刘奎的人,有可能就是——”
叶青没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赶紧去赵国胜家,把人揪出来问清楚!”伍永兵气急败坏,马上就冲着那些村民喊道。
红袖章也没想到来调查一封举报信,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神转折,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后,都意识到这事儿闹大了,赶紧也跟着往赵国胜家跑。
只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去赵国胜家后,一行人却扑了个空,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殷霜的人影。
“不好,人跑了!!”
伍永兵脸色骤变。
如果殷霜这会儿好好地在赵国胜家歇息,那她的嫌疑说不定还能洗清。
可偏偏这会儿她不见了,那就真的足以说明问题了!
没想到自己管辖的屯子里竟然真的出了杀人犯,伍永兵又气又怒,立马就叫上所有的劳动力,在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