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岚显得特别的真诚与孝顺看向他:“妾身想,回来了总归该给老夫人请个安心里边才踏实,不然的话便是休息也休息不好的,所以就过来了。”
邵珣笑赞:“夫人这么孝顺,老夫人一定感动不已!这下子夫人终于可以安心休息了。”
林语岚点点头:“正是,总算可以安心了。”
两人相视一笑。
彼此心知肚明。
今日若不是林语岚“病歪歪”的过来明里暗里不动声色帮着邵珣打太极,仗着生病、仗着到底是孙媳妇老夫人他们不能不要点脸、她又处处拿着皇上旨意说事儿,只怕邵珣没有那么容易过关。
他们存了心的要逼着邵珣发脾气,好给他扣上一个“忤逆不孝”、“不敬长辈”的名头,邵珣就算再怎么收敛,最终总归会破防。
何况邵珣脾气本来就算不上好。
林语岚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连忙赶过来了。
邵珣心里又酸涩又感动,他自己的家人是那个样子,反而夫人处处维护他,虽说他们如今算是一条藤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其实她有很多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逃离。
“夫人还能走吗?要不要爷背着你?”
林语岚脸上微热,摇摇头:“不、不用”
她虽然在邵老夫人他们面前装病装的有点过了,可是也不至于柔弱至此。
邵珣便笑道:“夫人到底病了,还是要小心仔细些,咱们在这歇歇,爷叫人备椅轿吧。”
“唔,多谢侯爷。”
既然装了病,那么装的彻底一点也不是不行。
邵珣吩咐小曲去传椅轿,自己则陪着林语岚在就近的连廊上休息等候。
两个人这边的动静很快有人禀报给了邵老夫人那边,邵二爷听见了愤恨冷笑:“娘您瞧瞧!瞧这装模作样的,做给谁看的!这是故意做出这副样子来恶心咱们呢!病着就病着,谁又没逼着她过来请安,这什么意思!”
邵老夫人和傅氏也叫林语岚与邵珣这一通操作给气坏了。
偏偏还没法指责。
这下子阖府上下都知道侯夫人拖着病体也要给老夫人请安了,多么孝顺!
邵老夫人责备邵二爷:“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说话做事还这么意气用事?凡事要从长计议,你做长辈的,怎么能那么不稳重?当着阿珣两口子,有些太冲动了。”
邵二爷更烦躁了,发牢骚道:“娘您也知道我老大不小了,爵位的事儿还无影无踪,我能不着急吗?要不是您心软,当初就该趁着那小子年纪还小把爵位要过来,现在好了,那小子混不吝的,滑溜得跟泥鳅似的,想要拿他个大错处哪有那么容易。如今他入了皇上的眼,还得了皇上指给的差事,想要动他更难了!”
“最不该做的便是与林家的这门亲事儿!瞧瞧您给他娶的好媳妇,一点儿规矩教养都没有。有那小子一个还不够,现在又添上了一个,真是要把人给气死。”
邵老夫人和傅氏均是一噎,婆媳俩下意识对视一眼,更气闷了。
当初还以为嫁过来的林家庶女是个又蠢笨又好拿捏的,等着看她和邵珣闹得天翻地覆他们好从中渔翁得利呢。
谁能想到呢?
不用邵二爷说,她们早就后悔了。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邵老夫人被儿子这样当面嘲讽也不禁有些恼羞:“住口!老二,你越发口没遮拦了,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急什么?你这可真是连小子都不如了。”
邵二爷听了这话更怒火妒火齐齐燃烧,冷冷一笑:“娘教训的是,我是不如那小子!我最不如那小子的是没个那么会替我打算的亲娘!所以才不上不下一事无成!”
“你!”
邵老夫人气得眼前发黑,心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颤声道:“老二,你、你怎么、对得住、自个的良心!”
这话一出口,邵二爷心里便后悔了,见状更是懊恼不已,慌忙站了起来,“娘,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你出去吧,我有些累了,去吧。”
“娘,我——”
“去吧!你和你媳妇先回去,有什么过后再说。”
邵二爷的愧疚懊恼来得快去的也快,心下恨恨咒骂,应了声“是”,瞅了傅氏一眼,两个一起行礼退下了。
傅氏生怕被婆婆迁怒,巴不得赶紧走。
离了这儿,邵二爷忍不住挽尊,跟傅氏吐槽:“难道爷说的不对?哼,娘就是变了,心软了。也是,即使那小子当着侯爷,她也是风风光光的老太君,哪儿还记得我这个亲生儿子!”
说起来傅氏心里也有怨言,“谁说不是呢?当年早将人解决了,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还不是老夫人心软”
当年邵珣父母刚去世,那时候邵珣不但年纪小,整个人状态也很不好,若是那时候他发生点儿什么“意外”就这么没了,岂不是顺理成章?
就算有人怀疑,没有证据又能怎样?
再说了,哪个外人会管别人家的事儿啊?
当初就不该留他!
邵二爷哼了一声,对母亲越发不满。
心里憋的一肚子火气没法消散,他冷冷睨了傅氏一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