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在下人们面前如此不给自己面子,傅氏气得够呛,又不敢同丈夫争执,“二爷也太小瞧我了,我怎么会不知道轻重?”
“你最好知道,”邵二爷没好气,“还不赶紧去一趟春晖园?那混账东西最爱借题发挥谁知道他又会闹出什么来?到时要是把这事儿嚷嚷起来,我看你这个当婶婶的羞不羞!”
傅氏本来打算明日装模作样训斥一番厨房婆子们,打发苏嬷嬷过去解释一番就算了,大不了以后不克扣林语岚份例——就算要克扣那也时不时扣少一些罢了。
听了丈夫这话,她顿时坐不住了,急忙叫上苏嬷嬷、巧蝶,与齐嬷嬷一道过去。
邵珣那混不吝的,难说会不会嚷嚷起来,真嚷起来这些话也是真难听。
没想到,她急急忙忙到春晖园,结果人家两口子不在、人家出去酒楼吃晚饭去了。
傅氏的脸上那叫一个精彩
“哼,不愧是侯爷,真是财大气粗啊!我倒是白担心了!林氏也真是不懂事,还指望她劝劝侯爷长进呢,她倒好,反倒跟着侯爷一起胡闹。小门小户出身,就是没本事、不靠谱。”
傅氏恼羞成怒骂骂咧咧,悻悻回去。
心疼啊,邵珣那混账又出去乱花钱了,那都是侯府的钱、将来都是他们二房的啊
邵珣索性又带着林语岚去满月楼,两个人叫了一桌菜肴,痛痛快快的用了。
林语岚顺便问起自己要的各种绫纱可有行商接了生意?大概什么时候第一批能运送进京?
邵珣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夫人够执着的。只好告诉她已经把这事儿交代了出去,没多久便可收到第一批货,到时堆放在他在城东一处别院中,她可以随时过去看。
林语岚放了心,含笑道谢。
如果她没有记错,到时候价钱至少翻四倍、最火的那一段时日翻五六倍,她指望着捞一笔横财呢。
容不得闪失。
不然会气吐血。
邵珣知道她不了解荣国公府,顺便跟她说了说。
他却不知,林语岚比谁都了解荣国公府。
他好意相告,她假装不知,两个人倒也相谈甚欢。
用好晚饭,一道回府。
满月楼门口,邵珣扶着她上马车的时候,一队五军都督府的巡逻队伍恰好从旁经过,小头领正是孟明池。
孟明池看见他俩愣了愣,慌忙低头有意往旁边黑影里躲了躲,心里有些难堪。
马车远去,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慢慢放松了身侧紧攥的手。
虽然是连襟,可人家是侯爷,他只不过是个当值的时候大晚上还要巡逻的小罗罗,拿什么跟人家比?侯府的马车若是坏在他眼前,人家叫他一声,他都得老老实实的带人上去帮忙推车。
人家名声再不好,可架不住会投胎啊。
没有人不盼着升迁,孟明池也一样。但如今他升迁的渴望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心中翻腾的血液渐渐平息,孟明池苦笑了笑,有些自暴自弃的暗道,醒醒吧,这辈子他都不可能与武威侯平起平坐的
第二天早饭后,巧蝶过来请林语岚,林语岚带着小曲一起。
今日荣国公府赴宴,除了林语岚,傅氏只带了邵芷欣。
因为昨夜之事傅氏显然不太待见林语岚,见她来了,母女俩都没什么好脸色,邵芷欣更是抱怨了两句,埋怨林语岚太磨蹭。
傅氏立刻轻斥,向林语岚皮笑肉不笑道:“这孩子太没耐心,做什么都是如此,不是故意针对侄媳妇,侄媳妇可别往心里去、别跟她计较啊。”
林语岚笑笑:“二婶言重了,我哪里会跟欣妹妹计较呢?”
邵芷欣阴阳怪气:“嫂嫂嘴里说着不计较,可别转身就跟堂哥告状啊。咱们家一向来和睦,老太太最忌讳的就是背地里添油加醋告状挑唆、闹得家宅不宁,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出身才专爱干这种事呢。”
这些话也太难听了。
林语岚顿时看向邵芷欣:“欣妹妹是在说我吗?”
邵芷欣吓了一跳,没想到林语岚会直截了当这么问,被林语岚直视多少有点儿心虚,并不敢直接承认,气急败坏:“我可没说!”
“不是便好,”林语岚也不理她这明晃晃怼脸上的话,只要她否认了就行,“我想也应当不是说我,我从未向侯爷告过状,二婶或者欣妹妹不信,大可叫来侯爷对质。我刚进门,老太太便说过一家子和睦最要紧,这话,我也一直都记在心里,并不敢忘。若有人背地里挑唆告状、闹得家宅不宁,那也必定不是我。欣妹妹姑娘家,还是少说这些个捕风捉影的话吧,传了出去可不好听,二婶您说是不是?”
“你——”
“好了欣儿,”傅氏喝住女儿,看向林语岚的时候脸上的笑勉强得几乎要挂不住,“侄媳妇不愧是书香门第出身,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就是比别人能说会道。欣儿这孩子不把你当外人,说话未免随意了些,她没有什么坏心,侄媳妇可千万别较真,不然我做二婶的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欣儿也不劳侄媳妇教导,有我们在呢。侄媳妇若是太闲了,不如多想想如何规劝规劝阿珣吧,好歹劝劝阿珣走上正道,少叫老太太和我们做叔叔婶婶的操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