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韫起来梳洗完毕后,又把还在睡的高玉也喊起来梳洗。
高玉同样也是头疼得厉害。
捂着脑袋,高玉一脸憔悴:“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酒了。没想到我竟然喝不过你们。”
徐韫歪在椅子上缓气力,但也禁不住好奇:“你怎么酒量这样好?”
“陪我爹喝的。”高玉摆摆手:“他爱喝酒。但不喜欢一个人喝酒,又不想和外人喝酒。我后来就陪他喝,练出来了。”
高玉说着有点得意:“现在他可喝不过我。”
徐韫听着,觉察自己竟有一丝丝的羡慕。
于是她坦然笑了:“真好。我爹要是不害我,我就觉得他是个好爹了。”
高玉一愣,然后无措又愧疚,手忙脚乱过来搂住徐韫:“对不住。以后我不提了。”
徐韫贴着高玉:“我不难过。而且,听你说,我也高兴的。”
至少能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般的慈爱父亲。
高玉忽然一把按住徐韫的肩,又把徐韫从自己的怀里推出去,兴高采烈道:“要不咱们俩交换吧!我把我爹给你分半个,你把阿娘给我分半个!”
徐韫是猝不及防的。
也是一脸懵的。
然后还有点儿惊恐的: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引人误会的话?!
什么叫半个?!怎么分?劈开吗!
高玉却没管徐韫的表情,反而按着徐韫就开始晃:“这真是个好主意啊!妙极!”
“你看,要是这样,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与你天下第一好,自然也没人敢说闲话了!”
她是真的高兴。
恨不得现在就拽着徐韫去磕头认干亲。
就连头疼都顾不上了。
徐韫深吸一口气,才缓过神来。宿醉的头脑,实在是跟不上高玉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性格。
她拽住高玉,虚弱道:“这就不必了吧。”
太突然了。
也不知道两位长辈能不能接受。
就是她,也有点不能接受。
毕竟实在是不熟啊。她都没见过高玉的爹爹。
高玉被拦住了热情,还噘嘴了,她松开徐韫,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看着徐韫的目光里全是哀怨:“阿韫,说实话,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跟我好!”
徐韫连忙表衷心:“那怎么可能!不管结拜不结拜,你都是我心里的第一好的朋友!我就是觉得太忽然了。毕竟我都没见过你爹爹呢。”
高玉眼珠子一转:“那你等着!”
说完,一阵风似得出去了,说是要回家。
徐韫拦都来不及。
等高玉旋风似得卷走,谢婉清就过来隐晦地问徐韫,是不是和高玉吵架了。
徐韫已经是彻底没了力气解释,就摆摆手:“没有。就是阿娘你要做好准备,说不定咱们家就要多一门干亲了。”
别人说这话,她只当是客气。
可高玉——
徐韫扭头问谢婉清:“阿娘,你现在觉得高玉怎么样?”
谢婉清被问得有点突然,所以愣了一下才轻声开口:“高玉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就是性子偏激些。但最近……还真变好了不少。”
尤其是高玉这么对徐韫好,谢婉清更是心头感激。
这份感激,就完全转变成了对小辈的喜爱。
徐韫听了这话就放心了。
万一真要认干亲,总不能亲近不起来。
徐韫委婉透露了一下高玉的意思。
谢婉清也被震惊住了,良久没说话,最后只说自己得缓缓。
刚多了一个干女儿,再来一个?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谢婉清恍恍惚惚出了徐韫屋。
徐韫觉得,自己也需要一点时间缓缓。
但骆湛没有给徐韫这个机会。
他又揣着兵书来了。
还剩下两篇,他打算一口气学完。
然而,徐韫看着骆湛这幅求学甚渴的样子,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也没交学费,这回着什么急?怕我跟你要钱?”
骆湛坐下的动作都僵了片刻。
然后,他才一屁股坐下去,缓缓道:“你记得昨晚的事?”
竟是半点心虚模样都没有。
徐韫冷笑一声:“承蒙关心,我还真不巧,都记得。学武艺还要请人喝酒,怎么到了我这里,连口水都没有了不说,还要被套话?”
骆湛直到现在,才真确定徐韫是记得的。
不过,他立刻板起脸,肃穆道:“谁说没有?我早就准备了大礼!”
说完,他就转头吩咐门外的王立:“你去隔壁一趟,找阿树,让阿树把我屋里的锦盒拿来!”
王立进来回话,却不动声色看一眼徐韫。
徐韫微微一颔首。
王立这才去了。
骆湛笑着对徐韫夸赞一句:“你这长随不错。”
徐韫阴阳怪气他:“一般我运气还行,就是防不住灌酒套话的小人。”
骆湛气笑了。不过这事儿他的确是不对,抬手摸了摸鼻子尖后,他便咳嗽一声:“倒也不全是早有预谋。临时起意。我给你赔不是。”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