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是一计不成还有一计。
谢长生信心满满。
却没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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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长生与官员们吃过了几次饭、并有意无意地告诉了几人自己有钱是因为太爷爷藏起来的家底被发现后,谢长生越发取得了这些官员们的信任。
这天,他被告知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带上名贵的礼物。
官员们要带他去见个人。
这人名叫钟祥泽,是绥州的太守。
这些贪官在钟祥泽眼皮子底下四处捞钱,又将那些东西双手献给他。
早已是蛇鼠一窝。
谢长生想查的就是钟祥泽的私账。
从太守府后门进去时,谢长生尚还有些紧张。
他深呼吸几次,却听到响亮的争吵声传来。
“又在和嫂子吵架了。”
站在谢长生左侧的那位胖官员笑着摇头,似乎对这事已经见怪不怪。
站在谢长生右侧那位枯黑的官员则道:“你随本官站在这里等一等。”
有热闹可看,谢长生自然欣然点头。
他焦急地支棱着两只耳朵、用力听了一会儿L,总算听明白了这位钟太守和其夫人为何在吵架。
好像是因为偷偷养了外室。
该骂!是该骂!
谢长生暗中点头。
正听得起兴,却听里面除了争吵的声音外,又传出了哭声和乒乒乓乓的声音。
谢长生推测,应是争吵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两人上头摔起了东西。
似是为了验证谢长生的猜想一样,下一秒,便有东西从窗子里面飞出,落在不远处。
“唉,看来今天是我们来的不巧。”
胖官员伸手,对谢长生做了个请的动作:“先回去吧,改日本官再带你拜访钟大人。”
临门一脚,却出了这样的变故,谢长生只觉得心急。
谢长生在心里安慰自己好事多磨,拖长了声音呆呆地“哦”了一声,刚想跟着这二位官员掉转脚步,却听见身后又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哗啦啦的,像是书本掉在地上。
谢长生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见到矮草丛里躺了个蓝色的本子。
封皮上书“账簿”二字。
谢长生眼睛一亮,内心却打起了鼓。
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一本普通的账本,还是他想的那个私账本。
他虽现在可以仗着自己的傻子身份,拿起账本就跑,但万一这只是普通账本,他这么做,无异于打草惊蛇。
正犹豫着,却听屋内吵架的声音突然停下。
钟太守发出一声暴喝:“你怎么把那个东西扔出去了?!!快,快去找!!”
听钟太守这焦急的语气,谢长生豁然醒悟。
他大喜过望地冲上前去,趁着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抓起那个账本揣在怀里,拔腿就往外面跑。
顿了顿,身后传来那两位官员带着惊慌的声音:“来人,来人!抓住他!”
谢长生听到身后嘈杂的动静。
他根本来不及回头看,但听身后嘈杂的脚步声,觉得应该是太守府上的护院都来追自己了。
他一路冲到门口,眼看着就要跨出门槛,却听身后传来一声怒极了的喊声:“拦住他!”
下一瞬,谢长生的袖子便被人从身后大力拉住了。
谢长生死死抱着手里的账本,抬高声音冲外面那顶轿子喊:“顾绯猗!顾绯猗!顾绯猗!顾绯猗!!撑腰,给我撑腰啊!!!”
众人皆被他喊得一愣。
却见一个挺拔的男人从轿上下来。
他狭长的目扫过谢长生被人拽住的袖子,目光凉了凉。
不等顾绯猗发话,冯旺已经飞快上前。他黑着脸抽刀,瞪着谢长生身后的护院和追过来的人:“退下!”
那人犹豫着。
却见顾绯猗走至近前。
他直接抬腿踹人,把人踹翻后,把谢长生拉到他身后。
此时,那些追着谢长生的人也赶到了。
胖官员气喘吁吁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总是和气地笑成一团的圆脸上此时有些狰狞:“把你怀里的东西还……”
话还没说完,却见顾绯猗轻飘飘笑了。
他拿出牙牌,扔在地上面,慢条斯理地骂:“瞎了眼的狗东西。”
护院们,胖瘦二位官员、以及追过来的钟太守届是一愣。
顾绯猗弯下腰,帮谢长生掸了掸被扯皱的袖子:“陛下,没事吧?”
这句“陛下”一出,所有人的面色顿时变成煞白。
他们苍白着脸屈膝,跪了一地。
谢长生又激动、也还没能从方才紧张的逃跑中回过神。
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把怀里账本掏出来,往顾绯猗手里塞。
顾绯猗翻看了两眼,终于露出一个笑。
他道:“陛下,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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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生发现的这本账本并不全。
只刚记了不到十页。
但也正是因为是新开的,还在记录的账簿,那天才能被摆在明面上,还被扔了出来、被谢长生抓住了机会带了出来。
但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