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还是会担心今世会有所改变,便再三叮嘱了高长恭万事小心,以性命为重。
……
齐国使团自玉璧城出发后,同时有三封信件自玉璧城中一处毫不起眼的营帐中传出,其一飞往齐国的邺城,其二飞往周国的长安,其三便只到达附近的南阳堡。
“事败,细作被俘,齐使已离开玉璧城!”
南阳堡中,一名身着紫衣面若冠玉的男子收到飞鸽传信,立即将信递到了已然带兵驻扎在南阳堡的宇文会手中。
宇文会见罢,不禁恼怒:“就知道一个婢女成不了什么事!”
旋即下令:“带上二百骑,追上兰陵王高长恭!”
“是!”
玉璧城离晋阳只有五百余里,且深入河东,直接威胁到晋阳的安危,是故神武帝高欢才一直视为眼中盯。
但对于周国来说,便是进可攻齐国重镇晋阳,退可守汾河、黄河的天险宝地。
齐国使团经过三日的时间方才走出玉璧城,临近晋阳的边境。
接下来的路程,便要分道而行,高长恭万分不舍,令使团们停下稍作休息。
但未想到使团刚刚休整片刻,便有斥候来报:“五十里外,有约二百骑军队正向这里袭近!”
高长恭立即令他所带来的百余骑百保鲜卑全程戒备,保护萧锦玉及其他使团成员。
高延宗与凌夜也吩咐所带来的部曲整齐列阵。
待骑兵及近,萧锦玉便认出了那领队的首领正是曾经在陈国见过的周国使者宇文会。
宇文会领军行至离高长恭的军队十步之外便停了下来。
萧锦玉注意到,在宇文会的身后还有一位身着紫衣戴着帏帽的“男子”,但不知为何,在见到此人的时候感觉到十分的熟悉。
在看到宇文会的一刻,高长恭也十分的吃惊。
“宇文会?你来这里干什么?”
宇文会便笑道:“自然是来杀你啊!高长恭,在陈地没能杀了你,这里总是可以的吧?”
“你想在这里杀我?”兰陵王似听到了极好笑的事情,“就凭你带的这一队人马!”
“高长恭,莫要猖狂,我知你们百保鲜卑是百人对战中所练出来的最强者,百骑可当千骑来用,但我这一队人马也不是吃素的!”
高长恭还未说话,高延宗不禁厉喝了一句:
“宇文会,你竟敢来此杀截杀我齐国使团?”
宇文会便笑道:“这就不劳齐使为我们操心了,只要你们一死,我再伪造出齐使被突厥兵偷袭的假象,这种杀害使者的罪名怪不到我头上!
死人是永远说不出真相的!”
高延宗大怒,又听他揶揄道,“高长恭,你竟然舍得将那南朝的绝色美人留在邺城,也不怕你们齐国的荒淫之君将那美人抱到自己的榻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你占有这美人甚久,也该是让出来的时候了吧?”
他话未完,便觉劲风过耳,一支箭矢破空而来,直直的穿插在了他的头盔上。
“不必废话,杀了他!”
高长恭怒斥了一句,便持枪率先冲上前,直指宇文会,身后的百保鲜卑与宇文会的军队很快便战成一团。
宇文会自己不迎战,却唤了身边的紫衣男子道:“离雁,去,杀了高长恭,我会重重有赏!”
“是!”
紫衣男子应了声是,策马刚欲奔出,手中长戟竟然陡地反向转向身后,直直洞穿宇文会的胸口。
这一幕令得众人都惊呆了眼,高长恭立即命令军队休战!
宇文会更是惊愕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紫衣男子”,他想到半年前,离雁带了数百部曲投靠于他,他有了这一支私兵作为臂助,在宇文家才有更胜于世子宇文训的地位,也是这个他视为亲信的幕僚一次又一次给他出谋划策,才让父亲将更多的职权交给他,他如今已是蒲州刺史,进位柱国大将军。
“为什么?离雁!难道你也是他们齐国派来的间谍么?”
紫衣男子便将头顶上的帏帽揭了下来,并将束发的发簪摘下,在指尖上戳出一滴殷红的血,涂抹在了唇瓣间。
这时,宇文会才发现,原来他这个幕僚竟然还是一位容貌研丽颇显英气的女子!
“抱歉,宇文三郎君,我不叫离雁,离群之雁,总有归家之时,
我的真名叫:
谢、玉、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