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不成,反倒让他们断了两臂!
穆提婆一个劲儿的锤胸顿足,口中叨叨不停,陆令萱闭了闭眼,禁不住也烦燥的喝了一句:“闭嘴,让我静一静!”
穆提婆脸色一黑,马上闭上嘴,垂下首不敢再说话了!
许久的沉默之后,陆令萱突然眼中一亮,喃喃道:“从邺北城的北宫到邺南城的皇宫,即便是策马,也要一个多时辰,他谢臻是如何躲过高阿那肱与尔朱荣的刺杀,而赶到南城太极殿?”
穆提婆也似醍醐灌顶:“母亲,难道去邺北城的那个谢臻根本不是谢臻,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替身而已,那谢臻姗姗来迟,身上的血迹又从何而来,那个假扮他的人又是谁?”
“人能作假,身上的血迹又怎么不能作假!”
陆令萱厉斥了一句,再度沉思了起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当时看向空中的烟花,眼中的泪光不似作伪!”
“看来,他们是借此机会,送了什么人出城!”
这么一想,陆令萱心中陡然一惊,站起身来问:“今日可有什么人出城?”
穆提婆想了想道:“不知,好像没什么重要人出城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声音道:“谁说没有,今日可是陛下送周国大冢宰宇文护之姑母杨氏回周国的日子,陆郡君,你这段时日一直将心思用在了兰陵王妃那个小妇人身上,恐怕连朝中的一些大事也要忘了吧?”
随声走进来的乃是和士开!
和士开今日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也难怪,陛下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赵郡李氏的李谧,时不时的夹枪带棒讽刺他一棒,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如今还要再多一位谢臻!
而且这个谢臻能屈能伸,厚颜无耻起来,私毫不亚于他!
担心失宠于高湛,是他极为害怕的事情,毕竟他现在能在北齐朝堂上有说话的权力全仰仗高湛的宠信!
“陛下竟然秘密遣使送宇文护姑母回周国?此事,你怎么事先没告知我?”陆令萱有些恼怒。
“此事极为慎密,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原本与我们也不相干,更何况,我向陛下推荐了毕义云去出使,告知你又如何?”
“只怕,跟随使团出邺城的不只是宇文护之姑母,还另有其人!”
“谁?”和士开问。
穆提婆陡地明白过来,大彻大悟般的接道:“难道是那个慕容珏?”
“母亲,难道慕容珏根本就没有随赵郡王护送粮草的军队出城,而是选择了今日才出城?”
“不错!只怕太极殿上的那一束烟花,也是他们之间传递的讯息!”陆令蒙眼神眯了眯,咬牙叹道,“好一招虚虚实实,声东击西,以假乱真的棋术,这个谢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慕容珏又是谁?”和士开问。
陆令萱摇了摇头:“如今他是谁不重要了,而是要立即,马上派人出城,去截获那支使团!”
“是!”
穆提婆应道,马上点了一众府兵,率众离去!
……
“哈哈哈……那个陆郡君被气得脸都绿了,还有那和士开,就差七窍冒烟了吧!”
兰陵王府中,卢煜绘声绘色的将太极殿上所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连凌夜这般不苛言笑之人都禁不住笑出了声。
高长恭更是一脸怔愣的看着萧锦玉,温柔的眸光中溢出几许无法言喻的震憾和憧憬来。
“王妃你真是太厉害了,怎么能做到在七步之内写出五首诗来?连我父亲也不及,我卢煜真要给您跪下了,五体投地!”
“还有您那辩才,恐怕和士开还是头一次在陛下面前气得哑口无言吧!”
“这一次能顺利入仕,还是要多谢李郎君!”萧锦玉看了一眼李谧,又转向犹自发愣的高长恭,“还有长恭!”
高长恭没有说话,这两日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太过不真实了,仿佛梦境一般,他很害怕一觉睡醒,所拥有的一切都不存在,更害怕哪一日一觉醒来,她又不在身边……
对他来说,萧锦玉的入仕并不是什么大喜事,而意味着更多的危险重重在等着他们!
“长恭,你怎么了?为何不说话?”
萧锦玉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问。
高长恭情不自禁的拥她入怀,只道:“就是感觉像做梦一样,又很害怕你会突然不在……”
越是得到,越害怕失去!
“其实作诗并非我十分擅长,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五首诗,乃是因为阿玉从前在家族中耳濡目染,听长辈们吟得多了而已,这诗赋听得多了,或是自己看得多了,自然就有了积累,自然而然也就会了,今日的五首诗也不是我灵机一动一时而作,从前便有随兴而起写过,可是琢磨了我好些时日呢!”
萧锦玉如是解释道,她可不想在自己所爱之人的心中如同神一般的不可触及!
“原来如此啊!”卢煜发出一声叹息,“不过,小娘子也十分厉害了!”
“而且还成功的将那小子送出了城,王妃可真是智计百出,深谋远虑,想那陆郡君此刻定然想不到……”
“不,她应能想到,否则也就不是她陆令萱了!”萧锦玉突地截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