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若谷所知,方明绪妈妈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方建平还能对岳父这般上心,可见其也是重情重义之人。
她声音温和道:“方市长想的通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我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知这第二件事是……”
方建平向来沉稳的脸庞露出了微笑,他斟酌道:
“我也是前段时间看了新闻才知道,原来余老师是你爱人,咱们宛陵虽然人杰地灵,但当下有号召力的人不多,所以我想邀请余老师为我们当地文旅拍一个官方的宣传视频,通过他的人气,稍微带动一下咱们旅游业的发展……”
方建平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他自然是想在任期内做出一番成就的,想利用手头各种资源,这也正常。
他见若谷面色如常,并未反感,这才继续说道:
“余老师虽不是土生土长的宛陵人,却是正宗的宛陵女婿,咱们当地人沾沾光,应该不算过分……”
这事若谷是没有意见的,在她能力范围内,为家乡发展出份力无可厚非,可余渊愿不愿答应,他有没有这个时间都得打个问号,因此若谷无法给出明确答复。
她正色道:“方市长见谅,我先生目前的工作行程安排的比较满,这个事我得跟他沟通后才能给你明确答复。”
她这么说也是人之常情,余渊可不是圈内小透明,他身价上亿,怎么可能随喊随到,方市长理解的点头。
他客气道:“这个是自然,我们不是马上就急着拍出宣传片,时间这方面很充裕,就是资金这块可能没有那么多,但也不会让余老师白忙活一场,这点你放心。”
若谷轻笑道:“您说哪里话,他若有时间来拍,那肯定是不会收取任何费用的,举手之劳而已,若是没有时间那就没办法了。”
他们家并不缺那点钱,为公家办事也算结个善缘,收钱太过小家子气,若谷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方市长听后面露微笑,他站起身道:“那这事就拜托陈大夫了,真没时间也不要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带明绪回家了。”
若谷微微颔首,声音柔和道:“明绪在后院玩,您跟我一起去喊他。”
方建平有些汗颜,他儿子可真是个厚脸皮,待别人家比自己家还自在,他到了后院,哭笑不得的喊道:“方明绪,你要不要回家睡觉?”
方明绪这会儿正跟怀夕下棋,他心思都在棋局上,闻言淡定道:“爸你等会儿~我这盘棋下完再走。”
怀夕抬眸看到方市长,极有礼貌的同他打招呼,方建平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怀夕,小姑娘容貌气度自不必提,毕竟她父母都那般出众,最难得的是她眼眸中的沉静与胸有成竹。
棋局接近尾声,方明绪眉头微蹙,绞尽脑汁,怀夕面上却云淡风轻,好似随时可以发动攻击,方建平扫了眼棋盘,仿佛已经看到儿子惨败的结局了。
果然,两人各下一子后,胜负已定,方明绪明明输了棋局,精神却很亢奋,他同怀夕又探讨一番,言谈中无论方明绪走哪一步,怀夕都能将他路赌死,她小小年纪就这么有谋略有手段,让方建平刮目相看。
从济世堂离开,父子俩走在路上都没说话,方明绪还在思索着棋局,方建平则打起了怀夕的主意,他倒不是稀罕余渊的经济实力,他更看重怀夕本人。
方家根基深厚,主要家族成员都活跃在政坛,他们这房只有明绪一个男丁,各种资源都会倾注在明绪身上,他的伴侣必须是能跟上他脚步,与他并肩而行的人。
余怀夕年纪这般小,展现出的城府让他都为之侧目,假以时日她的成就必在明绪之上,方建平叹了口气,看着儿子道:“原本还指望你能拐个优秀的儿媳妇回家呢,现在看来,恐怕有点悬。”
方明绪被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有些呆愣道:“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方建平一本正经道:“余家这小姑娘可不得了,将来用不着她父母扶持,她都能成就不凡,你想要摘下这朵高岭之花,难度系数有点大。”
方明绪脸颊泛红,他恼羞成怒道:“爸~你可别胡说了,我现在没这方面的心思,只想好好学习。”
方建平手背在身后,意味深长道:“你说的有道理,这会儿是该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以后有更好的前途,追人家小姑娘也更有实力和底气。”
方明绪并不想考虑这些,他对他爸的性格很了解,他越是抓狂回应,他越是来劲,方明绪直接不理他,加快脚步朝家走,方建平跟在身后喊道:“明绪,你走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他们家里虽然人不多,但父子俩的生活有着外人难以理解的乐趣,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彼此相依为命……
方市长是很有执行力的人,在得到若谷的应允后,又过了两天,他将老岳父送到了济世堂。
赵老爷子八十多岁,腿脚不太灵活,无法独立行走,由身边的护工推着轮椅照顾着,若谷与他沟通交谈时,他说话颠三倒四语序混乱,有明显的记忆力减退的症状。
方建平因为有重要的会议参加,所以并没有跟着一起过来,赵老爷子虽然状态不佳,但他身上衣服干净整洁,看的出来有被精心照顾过。
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