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不知?」
温绩原本的表情只是当听到了个故事一般,此刻听到马馥这般问,才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仿佛才品出味来:「马监的话,好像话中有话啊?」
马馥不再遮遮掩掩,图穷匕见。
毕竟事关重要,马馥的确是有些急切,而且想要知道那鼎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日,有人看到郡王去拜见神巫。」
温绩脸上没有变化,急着将刚刚没喝到的茶喝下去,一边还招手让一旁的仆从,接着添茶。
马馥接着说道:「我今日也去牡丹园了,问过神巫了。」
温绩心中虽然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但是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眼底里都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马馥最后又说:「神巫也派人给我回话了。」
马馥这话有几重意思。
第一句,他的确去牡丹园了,不过去的时候是根本不知道温绩也去了的,但是他说的好像早就知道一样,此去就是专门问此事的。
他的确是专门去问神巫一件事情,但是却只是问关于霸下驮鼎过江的事情,不过说得好像他好像问的是更多的事情。
而最后一句话才是最关键的,神巫回话了,而温绩无法确定,马馥他有没有从神巫那里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消息,是有关于他去没去牡丹园的。
甚至是,有关于那座青铜巨鼎的。
毕竟,神巫的确是回话了,但是温绩又不知道,神巫回的是一句。
「无可奉告!」
打的是个信息差,博弈温绩说话的时候出差错,或者是心慌意乱之下进行辩解,只要一辩解,自然便会露出破绽。
温绩终于回话了,他放下了茶碗。
「没有想到,马监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
「也不是瞒着马监,是堇州灾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事发突然,神巫便让我父子二人一起去,说的也都是一些是有关赈灾的事情。」
「神巫喜静不喜欢人打扰,去的时候自然也不好大张旗鼓,也是轻车简从。」
「昨日便是如此了,马监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神巫。」
「虽然不知道马监是从何处听来的什麽霸下驮鼎的传闻,但是那江上发生的神异之事,本王今日里一直忙于他事,实在是不知。」
「马监可是知晓些什麽,也说与本王听一听?」
温绩表现得很好,马馥用神巫来压他,他反手,就用神巫给压了回去。
面对马馥的质问,还发出反问,看上去好像真的对于那江上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马馥:「原来如此,马馥也只是听闻了此事,特来告知于郡王,不过所知的也不多。」
温绩:「那就谢过马监了。」
但是这个时候,马馥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马上就要中元节祭祖了,我看府中都在备着此事。」
「可是,为何不见温司马身影?」
马馥这一问,好似一个回马枪。
那鹿城郡王温绩却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质问,直接开口说道。
「马监,方才不是说了麽。」
「堇州灾情多变,因此神巫才让我父子二人前去商议,我不便离开,只能派大郎去堇州了。」
「不过前些日子大郎在堇州做得不错,派他去堇州那边,我也十分安心。」
「虽然中元节祭祖之事甚是重要,但是堇州受灾的黎民百姓也更是重要,若是能多救下一些人,积累一些功德,先祖也不会责怪。」
马馥立刻说道:「郡王仁爱宽厚,温司马同样如此,实在是胤丶堇二州百姓之福。」
「中元节祭祖,不知马馥能否也来?」
温绩:「这,怕是不太方便吧!」
马馥说:「咱不过是陛下身旁的一奴仆,鹿城郡王乃宗室,天潢贵胄。」
「咱就和这府中的其他奴仆没什麽区别,郡王不必在乎……」
温绩:「这……」
最后,马馥口中称自己不过是一介奴仆,但是却以天子使臣的身份硬生生要在中元节来观礼温绩一家的祭祖之事。
温绩本可以强硬拒绝,但是最后不知为何,还是答应了下来。
马馥离开后。
温绩的脸色这才变了,在厅内坐着,不断地思虑着刚刚和马馥的对话。
寻找着自己是否有说错话,或者哪里露出了什麽破绽。
「这太监应当是从江边听来了传闻,所以才知道霸下驮鼎的事情,只是他为何突然跑到了我这里来的,又如何知道了我去了牡丹园面见神巫?」
「看他模样,并未曾从神巫那边探得什麽消息,只是前来诈我一诈。」
「不过这太监看起来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接着调查此事,而且还似乎隐隐认定,我和那霸下驮鼎之事有关,因此中元节祭祖才一定要前来观礼。」
「在中元节前,必须得稳住此人。」
温绩不怕马馥来中元节观礼,就怕他暗地里做些什麽。
虽然短暂的交锋很快便结束了。
但是不论是内侍省的太监马馥,还是鹿城郡王温绩,都知道事情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随后,温绩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