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敢说太多,只能手忙脚乱的掏出口袋中的手机,非常坚决地点开了某个电话,悲愤地对楚君山控诉,“你完蛋了!我要跟梁星渊说!”
又不是给家长告状的老师……
楚君山有些无奈。
蒋纯扬起手机,给他展示正在拨通的电话页面,非常言之凿凿地说:“楚君山!你真的完蛋了……!”
他还没说完,一只白皙漂亮的手就探了过来,看上去是想要拿他的手机。
蒋纯现在仗着自己是个健康的人类,非常手疾眼快的收回了手机,跳出三里地,警觉地看着楚君山:“不许这样!嘿嘿,看我早有预谋啊!”
“……”楚君山轻轻地叹了口气,“别打。”
蒋纯:“就打就打就打!你能奈我何?!我治不了你,梁星渊还治不了你吗!?他可是老师!”
“……”楚君山争辩失败,于是选择了就地躺平,“我刚刚只是觉得有点头晕。”
这句话说到了蒋纯的舒适区,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乘胜追击道:“那你说说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
“有可能还真不是。”楚君山轻笑一声,那双形状狭长的秀丽眼眸有些促狭地弯起,不怀好意的看向蒋纯,“你真的想听吗?”
蒋纯:“?”
他明显感到事态有点点不对劲,但还是保持着谨慎的态度:“你说啊。”
“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楚君山微笑,“少儿不宜。”
今年快要三十岁、仍然长了张娃娃脸的蒋纯秒懂:“滚啊!!楚君山你竟然对一个孩子说这种话,我真的要劈了你……”
他手中的电话还没有接通,门口就传来一阵琐碎的轻响。
一时间,正在打闹的两人一起转过头,视线落在门口处。
晚归的梁星渊提着一袋夜宵,有些讶异地扬起眉梢:“嗯……?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蒋纯看见梁星渊,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跳起来朝着他奔去,一边向他声泪俱下地控诉:“梁老师!你要为我做主啊!楚君山又欺负我这个纯良无辜的小男孩!!”
“……啊。”梁星渊看着吱哇乱叫的蒋纯身上还没换下来的黄色蛋糕蓬蓬裙,谨慎地沉思了一下,随后说,“怎么了?”
“楚君山说他自己不舒服。”蒋纯非常灵活的绕过了方才他们讨论的重要内容,并没有泄露给梁星渊这个“普通人”,“我让他去休息,结果他给我讲黄段子!”
“……”
这回轮到楚君山沉默了,他张了张口,仿佛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可是,梁星渊的声音更快上一步:“君山不是那样的人。”
他抬起眸,对上梁星渊在黑暗中仍然闪烁着温润内敛的光泽的眼眸,听见梁星渊的声音:“这里面,是不是可能有什么误会呢?”
蒋纯:“。”
好好好,你们俩。
我走还不行吗!
他怒其不争地摇了摇头,蹲下来捡那些瓶瓶罐罐。
梁星渊虽然不明白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很好心的帮蒋纯收拾好东西,在他离开之前,还问了一句他需要不要送。
蒋纯给他的回答是一个愤怒的、但是意味不明的眼神。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梁星渊重新折身,回到了自己的爱人身边,温柔地开口了:“这是怎么了?”
也许是他职业的原因,梁星渊的声音总是很温柔,只要他开口,温柔地询问着谁,就很容易令人产生一种张开口,将所有事情都倾吐出来的冲动。
也许是这样的夜色太深邃,月光太柔和,今夜,楚君山竟然也有了一些这样的冲动。
但是,他只是微微的笑了一下:“没事,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脸颊边传来一阵柔软的温热触感。
不知什么时候,梁星渊用手心贴紧了他的脸,以一种很柔和的力度抬起他的头。
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只要在这样的过程中,楚君山感受到了任何不适,都可以随时从他并不严密的桎梏中逃走。
但是,楚君山没有这样做。
他难得温驯的抬起头,那双浅色的眼睛在晦暗的光线下,呈现出奇异的琥珀色泽。名为平静的湖面被骤然打破,泛起一丝丝、一线线细微的、真实存在的波澜。
“你的脸色好苍白。”良久,梁星渊的声音才倾落下来,“脸也很烫,为什么呢?”
楚君山就着他的手,忽然轻轻的笑了一下:“……梁老师,想不到你还是个医生,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梁星渊牵了起来,仿佛要牵引着他落到另外一个地方,给出那个满意的答案。
那只手最终落在了梁星渊的左胸膛上,他说话的时候,连胸膛都在与心跳的节奏微妙的共振着。
楚君山愣了愣,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告知他,抬起眸时,又撞入了那双漆黑如夜色的眼眸。梁星渊的声音很低沉,却莫名令人有了一种很奇妙的安全感:“用这里看出来的。”
楚君山忽然笑笑,连眼尾都弯起一条细细的折痕:“梁老师好会。”
“没有。”梁星渊温和地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