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事情令人难以置信!我往来路过丹同渡,昔时小寨,如今繁华小城,中尉大人兼任枢密内相,可有参详?”
谭公公和王守澄相互看了一眼,都缓缓点点头,仇士元的神情看,事情的大头在后面,先把小事解决一下。
王守澄道,“丹同渡不过小小一军寨,何须太多在意,河中观察使乔远奏请归还丹同渡治权,又请在此处设镇,我想依他算了。”
谭公公摇摇头,“不妥,丹同渡位置甚是要害,不可置之不理。”
仇士元也道,“梁公公昔日曾派遣神策军充实丹同渡守备,也算是我神策麾下,拱手让人,岂不让人轻视了我神策军威。”
王守澄被两个人反驳,脸上有点难看,还是哈哈一笑,“依谭公和仇兄之意,又该如何?”
仇士元和谭公公都看到了王守澄脸色不对,都在心想,这货不知道收了河中观察使乔远多少钱,再反驳下去撕破脸就不值得了,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谭公公爽利,反正他就要致仕了不用再看王守澄嘴脸,更不用怕他穿小鞋子作难。
谭公公说话了,“堂下不是岳奇嘛?他来干嘛呢,不就是为了丹同渡的事吗?问问还有什么事咱们不知道的?”
王守澄和仇士元对视一眼,觉得老谭这话实在,于是仇士元对岳奇道,“岳奇,丹同渡你有什么看法?”
岳奇恭恭敬敬道,“属下收到的谍探,泸州节度使和河间府韦厚所部兵马异动,我建议朝廷应该派出神策军前往丹同渡。”
堂上三个老太监相互对视一眼,仇士元冷淡道,“然后呢?”
岳奇接着道,“等漉州和河间府的兵力火拼完了,神策军再出面收拾局面,掌控渡口。”
谭公公哈的一声就笑了出来,“仇兄,你这义子十分有趣呐,哈哈,接着说。”
岳奇接着道,“河中府不是奏请丹同渡开府筑城吗?诸公在朝廷推动允了他的折子,给了他治权,但驻军却又神策军驻扎,不许河中府插手,河中府还要为神策驻军支付钱粮补给。”
仇士元也点头,谭公公道,“可行!”
仇士元对王守澄道,“中尉大人以为怎么样?”
王守澄还有些犹豫,他收了乔远大批礼物,不能不为之考虑一二,岳奇加上了一点筹码。“丹同渡如今十分繁华,来往关卡税收甚是丰厚,义父若路过丹同渡应该有所见。”
仇士元点头,“那大钱小钱都整箱整箱的收,我白衣渡河,也出了三个大钱,呵!”
王守澄下了决心,神策军嘴里的肉没有往外面推的道理,要不下面的将官都会鼓噪,丹同渡不能让出去,要有自家人把握才行,他斟酌着道,“仇兄,你看让岳奇去办理丹同渡事情,可好!”
仇士元点头,冲岳奇道,“去丹同渡用心办事,不准招惹玉泉山,和尚道士什么的都要敬而远之。”
岳奇躬身道,“是,属下遵命!”
“慢着!”出言阻止的竟是谭公公,王守澄和仇士元都有些意外,同为内臣,谭公公和他们一般资历,但是在北衙禁军,谭公公可管不了神策军的事情,他此时说话有点逾越了?
岳奇转身恭敬对谭公公道,“不知谭公有何教导?”
谭公公开口道,“神策军此去完全掌握丹同渡,丹同渡原来的老人手你要如何处理?”
岳奇一愣,想了一下,“丹同渡守备校尉黄伯泉及其所部都会编入神策军,丹同渡有今日之繁华,黄校尉出力甚多,有功必赏这也是神策军威所在,人也不能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
谭公公点头,“我和你说,丹同渡终究是个渡口,它如何繁华首先都是一个渡口,大河上渡船并不容易,你此去调换守备军士可以,但是船工劳役轻易不要动,不要伤了渡口摆渡,明白吗?”
岳奇大声道,“多谢谭公指点,后辈拜服!”
仇士元枯黄的面上也扯出一个笑容,“谭兄对后辈提携,仇某谢过了。”
谭公公摆手笑道,“仇兄,我就要致仕了,闲廊飞龙兵数千儿郎衣食无着,仇兄是否割爱,让这岳奇来做这个闲廊飞龙侍者?”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仇士元惊道,“老谭你要致仕?”
谭公公摆摆手,“我老了,身上的伤痛难以忍受,致仕了清净几天就该入土了,仇兄是否愿意割爱呢?相国大人呢?”
王守澄心里思量,飞龙兵现在几乎都废掉了,老弱病残徒耗钱粮拖累不堪,这个岳奇看着精明强干,仇士元本来就气焰嚣张,把他这个义子踢走也好,于是王守澄满脸笑容道,“如此甚好,只是我神策军惜失精英啊,哈哈。”
仇士元也笑,“神策军怎么会惜失精华,岳奇去做闲廊侍者,又不会丢弃副都指挥的职责,让他兼着吧,两边都不误事!岳奇拜过谭公,就去办事吧!”
岳奇大礼叩拜谭公公,谭公公坦然受之,看他磕了五个响头后,上前双手把他搀扶起来,“岳奇,飞龙兵七千儿郎日后就交到你手里了,切记,飞龙兵都是可怜人,就算让他们去死,也要让他们死的明白,知道吗?”
岳奇肃容拱手道,“岳奇定不负谭公所托!”
仇士元摆手让岳奇退下,又令堂下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