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楚召淮自然知晓自己是个什么水准,知晓白鹤知是夸大其词,但还是忍不住高兴:“谢谢舅舅。”
三人你一筷我一筷将三条鱼分了。
用完膳,白鹤知去暖阁中给楚召淮请脉。
两人难得见面,白鹤知抓紧时间说姬恂坏话。
不过这次却不敢说煞神杀人如麻的血腥事,省得楚召淮吓到。
“璟王心思深沉,极其阴险狡诈。”白鹤知探好脉,又熟练检查楚召淮身上有没有伤,道,“这些年你不在京城不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惯回设局下套,朝中一些和他作对的大臣有的落了马都不知自己是何时进套的,可怕得很。”
楚召淮端正坐在连榻上,疑惑道:“朝廷党争,有输有赢,如果不和王爷作对,他应该不会主动算计人。”
再说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算计
() ,手腕了得。
也、也不算不择手段吧。
白鹤知蹙眉,只觉得楚召淮年轻,不知人心险恶:“若他算计到你身上,你怕是被卖了还得帮他数钱。”
楚召淮察觉出舅舅对姬恂的不喜,只好垂着眼没吭声。
姬恂好像也就宫宴那次拿自己设局,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白鹤知又熟练将姬恂做得恶事说了一通,看着天色不早,终于起身告辞。
楚召淮依依不舍道:“舅舅这就走了吗?不多待片刻?”
白鹤知道:“于礼不合。”
要是再待下去,那位管家又得过来催促下逐客令。
“好吧,那舅舅明日还来吗?”楚召淮本来已起身,说完又踉跄坐回连榻上,蹩脚地装病,“我好像还没好全,今日钓鱼吹了风呢。”
白鹤知无奈道:“明晚我会再来。”
楚召淮立刻欢天喜地地起身:“好,我会好好喝药。”
白鹤知怜惜地摸了下他的脑袋,正要走时,楚召淮忽然像是记起什么:“舅舅!”
白鹤知停下步子:“怎么?”
楚召淮犹犹豫豫,欲言又止半晌,才小心地问:“您说的……王爷在王府门口长街布置集市是何时的事呀?”
“初八吧。”白鹤知想了想,又开始给姬恂安罪名,“王府亲信搜罗不少人来门口设集市,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楚召淮一愣。
初八?
不正是逛完平安坊之后那一日吗?
那些吹糖人的、卖江南吃食的,都是王爷寻来的?
将一步三回头的白鹤知送走,楚召淮心不在焉地坐在暖阁想这事。
原来那时姬恂已在想方设法逗他开心了吗?
那为何做了这么多,却从不告诉他。
楚召淮正想着,姬恂不知何时在外头等着,懒洋洋地道:“王妃不用着急,本王就在门口当守门神,等到地老天荒也甘之如饴。”
楚召淮:“……”
楚召淮赶紧从暖阁出来,视线低垂着没敢看姬恂:“要去哪儿吗?”
姬恂坐在轮椅上,眸子一眯:“不是说好要去看舞龙舞狮——脸怎么这么红?暖阁炭盆烧旺了?”
楚召淮愕然抬头:“真去啊?”
姬恂似乎发觉了什么,眉眼浮现笑意,似乎心情极好:“本王还能哄你玩不成?”
楚召淮也顾不得羞赧,忙将披风系在肩上:“走吧。”
姬恂眉梢一挑。
楚召淮左看右看没发现殷重山那个狗腿子,愣了下福至心灵,赶忙过去给王爷推轮椅。
姬恂的轮椅笨重,前几次楚召淮得使出吃奶的劲才能推动,如今又大病了一场,手脚发虚使不上劲儿。
为了看舞龙舞狮,楚召淮气沉丹田,心中“喝”了声,用尽十二分的力气猛地一推。
骨碌碌——!
这一下,轮椅咻地往前窜,楚召淮一
个踉跄差点摔地上,连轮椅上的姬恂都险些飞出二里地去。
姬恂:“……”
姬恂好大一个武艺高强的将军,差点被轮椅暗杀。
他稳住身形回头看去,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那张毒嘴本性,皮笑肉不笑道:“王妃这是打算一鼓作气将本王推到晋凌老家去?”
楚召淮:“……”
楚召淮干巴巴道:“王爷换轮椅了?”
这轮椅轻得要命,用点力气就能推动,绝非上次那个笨重到极点的“坐骑”。
“嗯。”姬恂随意道,“上次那个旧了,换了新的——王妃若不喜欢,本王再换回来。”
楚召淮忙不迭道:“这个挺好。”
很好推。
楚召淮理了理凌乱的衣摆,干咳了声重新推着轮椅前去王府后门。
姬恂眉梢挑了挑:“哪儿去啊王妃?”
“不是要坐马车吗?”楚召淮不明所以。
姬恂“啧”了声:“去大门。”
楚召淮只好转了个方向,前去大门口上马车。
刚将轮椅推到门口,却听到府外一阵喧闹的动静,伴随着敲锣打鼓,热闹的欢呼声顺着门口飘进来。
楚召淮疑惑地上前,微微一怔。
门口的集市今日也没有散,甚至比前段时日还要热闹,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