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的近路,突然听到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叫他。
“站住。”
江措一顿,心里无奈地开始唉声叹气,心想说我都不走大路了怎么还是没有躲过去。
他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于是收起手机,停下来转头,微微欠身:“师父。”
地处偏僻,由庙的红墙和山上的灌木围成小路,师父站在寺庙的两阶台阶下看着他,眼神平静安宁,说话却不是这样:“走这样快,要赶着去哪里?”
“回去啊,”江措说,“我要早点回去。”
“是,看你脸色也不好,又是在害怕,每次都这样的。”
江措笑着说:“没有,脸色不好可能是因为我手臂疼。”
“你什么时候会喊疼了?以前达瓦用棍子打你都没见你叫过一声。”
江措很慢地眨了眨眼睛,“这次很严重啊,师父。”
师父没再与他辩驳,但还是看着他的眼睛,什么都没有说,江措很熟悉这样的眼神,那代表着洞悉和要他反省。
“那个人是你带来的吧。”师父突然提到孟醒,江措没想到他看到了。
“……是。”
师父又问:“带他来做什么?”
江措在师父面前说谎的勇气很少,刚刚喊疼用掉一些,现在有点力不从心了:“想带回来给我阿爸看,要是他生气,那是最好了。”
达瓦排斥同性恋的事情,从那次他打断那个汉族人的腿以来谁都知道。师父说:“所以你喜欢他,你们是伴侣。”
越靠近寺庙那股藏香味越盛,红墙被雨水打湿呈现偏棕的深色。来为强巴送行的人此时差不多都走光了,寺庙变得空旷,黑色的飞鸟来了一排又走,于是祈福的钟声敲响,回声一下又一下,强行要人静心。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