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江措最后一次停下来等孟醒跟上,说:“到了。”
孟醒抬头看他,然后听到震动的水声。
“也不算到了,”江措拉着孟醒的手臂,助他登上最后一块坚硬岩石,说,“还剩最后一条河。”
越过江措的脸,再往后是一条很宽阔的河,水流湍急地冲刷过河底的碎石。河横断两岸,另一岸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青绿的草坡绵延而上,柔和地盖在山石之上,就着月光也能看到当中开满了白色紫色的小花,虽然还是没有路,但看着就好走不少。
然而河上没有桥,只有一条孤单的钢索。
拉姆早已在另一边等待,看到他们,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系统,对着几人晃了晃。
“过来,别看了。”江措叫他,已经站在河边,笑着说,“等过去了再看,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江措把孟醒拉到身前,要在他的腰上系溜索的皮带。
“抓住这里,”江措帮他扣好腰扣,指了指皮带上挂住溜索的绳子,然后低声问他,“会怕吗?”
孟醒回头看了看,用眼睛大概丈量出索道与河水之间的高低差,没到恐高的地步,恐惧的来源大约是从未使用过的交通工具。
他不安地用手扯了扯江措刚指过的那条绳子,“有一点。”
“没事,”江措听他承认,一下就笑起来,嘴唇距离他的脸很近,“别怕,你什么都不需要做,过去以后拉姆会接你。”
钢索的固定杆到江措腰的位置,他用手包裹住钢索的这端,虽然知道没什么意义。
孟醒好像有些被蛊惑,因为江措温柔的时刻其实很少,大多时候他都是自由而热烈随性的。做事说话都称不上轻柔。
“我在这边看着你,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