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用一个拙劣的谎言来应付这通电话。
“很多年前,听松山书院出来的学生提过。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也不知道那门里有什么。”
一些黑白色的,不大清晰的画面炸开在贺春景脑子里。他低下头,快递翕动嘴唇:“抱歉,我现在有点事,过后要是再想起什么,再联系你。”
“好。”对面应得简洁。
贺春景心脏“咕咚”转了个个儿,他知道自己在说谎,他很难再去回忆关于李端行的片段。
时间太久了,大脑的自动保护机制让那些羞辱和疼痛逐年变得模糊,到现在就算拼命回忆,也只能闪现出一些残缺的,朦胧的,令人不适的画面。
他忽然开始恨起来。
先前做任务时,紧张、焦躁、痛心难过的感觉充斥着他,直到现在,贺春景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恨”过了。
这一刻,他又重新拾起了恨意,恨李端行犯下的一切罪行,恨他怎么不立刻被枪毙,为什么偏偏又闹出这种幺蛾子,恨这件事情为什么仍未结束,仍然根深蒂固地长在自己的生活中。
他目光转向面前的餐盘,上一轮吃得差不多了,只剩几个冷掉的炸鸡块躺在番茄酱里。
贺春景突兀地想,就好像逼着这些鸡块回忆它们做肉食鸡时是什么感觉一样。
杀死、肢解、油炸,以及漫长的冷却。
贺春景拿起叉子,一口气叉了三块泛着冷油味儿的肉块,一股脑塞进嘴里咀嚼。
陈藩其实有点诧异,怎么出去遛个弯的功夫,给贺春景饿成这样。
吞下鸡块的贺春景,无缝衔接地将叉子伸向了刚到场的树莓小蛋糕。
树莓蛋糕英勇就义,他再迫不及待拿起一旁的布丁,用小勺子把布丁上的焦糖薄片打碎,舀起一勺塞进嘴里,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