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淋淋地瞧了他半晌,忽然像犯了错似的,神情委屈地阖上眼睛,从贺春景身上一骨碌翻下去了。
“贺春景来了。”
这醉鬼不知在想什么,嘟哝着站起身,随手抄起只靠枕,摇摇晃晃往楼梯口走。
贺春景怕他摔倒,赶快也跟着翻身下地,一跛一跛跟上去:“你干什么去,醉成这样就别上楼了,滚下来怎么办!”
陈藩置若罔闻,反而变本加厉举起靠枕,挡着脸往楼梯上迈。
“陈藩!”贺春景眼看他蒙着脸上了几凳台阶,怕他折下来,伸手去扯他脸上的小枕头。谁知陈藩认准了这玩意儿,死不松手,贺春景也不敢硬来,最后两人就这么抱着扭着慢慢倒在楼梯上。
贺春景终归还是比醉鬼略胜一筹的,一把夺下靠枕,把它丢得老远。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喊门外保安进来,躺在楼梯上的陈藩忽然呜咽了一声,用手挡着脸,转过身去,给贺春景留下了一个颤抖的后背。
“陈藩?”贺春景后知后觉地有点慌,“是不是磕到脑袋了,给我看看。”
他用劲儿想把陈藩的肩膀拨回来,却屡次被甩开。最后没办法了,他站起来跨过这位横陈的玉体,重新在对面坐下,托起对方脑袋查看。
发缝跟脑壳全摸了一遍,没有肿包也没有口子,可陈藩就是挡着脸不松手。
“手放下,脸怎么了,给我看看!”贺春景的心还是悬着,用力去掰陈藩的指头。
陈藩打死不想配合,含含糊糊地咕哝了一句什么,贺春景没听清。
“你说什么?”贺春景俯下身去,把耳朵凑近一些,听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东西。
“不能被他看到脸。”又是一句瓮声瓮气的呓语,“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