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大门合上。
陈藩沿着楼梯一圈又一圈地往下走,翻来覆去转了半天还没到一楼。
他抬头往上看,看不到头,低头往下看,看不到底。
他想抽烟,翻遍口袋却连根棒棒糖都没找到。
强咬着牙冲出这栋老旧民居,陈藩撑着门口大树弯腰就吐,把刚才填进喉咙里的七情六欲陈芝麻烂谷子吐了一地。
手边的大树被秋风拽着枝条摇晃,枯叶子大片大片往下落,陈藩先前还以为眼前被落叶遮住了才看不清东西,用手一抹才发现满脸都是眼泪。然后他就用这只沾满了泪痕的手,重重抽了自己一巴掌。
明明没喝酒,他步子走得比醉酒还飘。
到了车上他握着方向盘不敢打火,怕一个冲动上路再把自己撞死。在座椅上躺了半天,他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开始给陈鲜打语音电话。
电话打了三遍,每一遍都响到最后才自动挂断。
陈藩握着手机仰头看车顶,绒绒的深灰色布面盯久了像片静海,不论抛进去什么样的石头山岳它都不为所动。
第四遍的铃声响到一半,被人接起来了,却不是陈鲜的声音。
“怎么了?”楼映雪的声音夹在一片很是混乱的嘈杂的背景音里,“她在棚里呢,手机没带在身上。”
“叫她接电话。”陈藩说。
楼映雪大学考了医学院,修的是心理学,直奔精神科努力。她持证上岗很多年,一听就听出陈藩情绪不对。
她声音柔缓下来:“我现在叫人去喊她,你现在怎么样,有什么可以对我说的吗?”
“我……”陈藩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开口往下说。
“你慢慢说,我现在没有其他事,一直在听。”楼映雪额外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