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辉当年用多少钱打发的你?”陈藩眉头拧得像德国碱水面包结,“不会就给你留了千把块钱吧。”
“……像我这种人,钱总会花完的。”贺春景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在后面轻轻补了一句,“老房子确实条件差,你不用勉强。”
陈藩抿着嘴气得太阳穴乱蹦,最后喘了口新鲜空气,搡他一把:“走。”
两人先后扎进了毒瘴里。
其实还好,那股怪味儿上到二楼之后就小了很多,到三楼基本就没有了。
陈藩侧身躲过楼道内堆积成山的各式杂物,不知哪家老人攒的纸壳板摞在窗台边上,趁他经过,在他的白帽衫上狠狠刮了一把。
陈藩扯着衣裳后腰,看了看那道颜色可疑的印子,忍不住骂了声操。
“几楼?”
“顶楼。”
楼梯爬得人腿酸,但不得不说,层高有层高的好处。
越往上走,清冽的风从窗口涌进来,将老建筑自带的迟暮秽气逐一冲散。最上层空间相对更加私有,四周少了邻里邻居经年积攒的杂货,楼道还算整洁。
七楼左侧的灰绿色防盗门没有关死,陈藩在抬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它。
那是一扇款式很古早的大门,四四方方的门板中央开着小纱窗,以前没有空气净化器和新风系统的时候,好些个人家是用这种小纱窗来通风换气的。
饭菜的香气正从小窗中溢出来,陈藩怔怔面对着它,任凭贺春景从他身侧挤过去。稀里哗啦钥匙声响起,喀嚓抵进锁孔,大门呼啦打开。更为浓郁的生活气息迎头抱住陈藩,过分浓烈的亲切感让他不自觉朝后退了半步。
“回来啦?”
一个套着粉蓝色碎花围裙的女人从客厅探出身,手上还举着冒热气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