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和晚上会回来看你。尽快把伤病养好,之后就可以去正常上课了。”陈玉辉先前那件呢子大衣废了,新置办的这件泛着一股很崭新的布料染剂味道,带点化学品的意思。
很冷酷的,无机质的感觉。
这个同样很冷酷的人俯身揉了揉贺春景杂乱的头发:“事已至此,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约定。你安安稳稳读完高中,不要惹是生非,在这期间我不会再动你,等毕了业,就像之前我说的,你拿着钱,随便去哪。”
陈玉辉顿了顿,补充道:“忘了所有人,永远不要再回来。”
贺春景仍旧没有反应。
就好像他已经不在意这一切了,他的灵魂早就和水池里烧作灰烬的鉴定书一样熄灭了,只留下一具伤痕累累的皮囊摆在这里。
陈玉辉的情绪陡然烦躁起来。
“本来不想再跟你使些小孩子之间的手段,但是你别忘了,陈玉泽的遗产还掐在我手里,赵素丹还等着我每个月往六院打一大笔钱呢。”
陈玉辉的声音冷得像一把手术刀,层层剖开贺春景麻木的外壳,将他蜷缩逃避着的思维剥离出来,强制唤醒。
“自己本该继承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通往未来的道路被人亲手封死是什么感觉,我想你比谁都了解,你再清楚不过了。”
“……知道了。”
半晌,贺春景颤抖着回答。陈玉辉走了。
窗外有早课的铃声在响,然后是第一节课、下课、间操铃。
熟悉的乐声敦促学生们按部就班地度过这寻常一天,可任凭它们如何催促,贺春景始终侧卧在床上,眼里空茫茫一片。
他想了很久,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走到了眼下这步田地的。
倘若追根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