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耻辱的事情,终于将眼前这根杂草野藤蔓般的柔韧脊梁压垮了。
他终于看到贺春景折断后倒伏在地的样子。
但在好奇心被满足之后,他又忽然觉得没意思。
陈玉辉终于想起儿时自己捉过的那只麻雀最终何去何从。
起初它毛茸茸的,柔软温热的身体让人心动。
排列有序的丰满羽翼让人赞叹于大自然造物的精妙,小巧的翅与爪,跟猫狗们笨重的血肉肢体截然不同,引得孩子将这漂亮的小生物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看、揣摩。
看完了表皮,就难免会好奇内脏与骨骼。
但他没有工具,更不得方法。
他只好隔着皮囊探索,顺着指腹底下感受到的,细小坚硬的轮廓一点点地摸。翅膀折断时发出清脆的喀嚓声,脚爪无力垂落,胸骨与脊骨被捏成一团,包在肌肉里磨得吱吱作响。
血液从又圆又钝的小嘴边溢出来,方才小精灵一般停留在孩童手里的飞雀消逝了,留下一只软热毛糙的肉袋子。
陈玉辉想起来他先是觉得可惜,而后嫌弃变了形的死鸟很丑,随手丢进了灌木丛,自己又琢磨其他玩具去了。
可他已经不是个幼童了,他不应该。
事到如今,他确实也不愿意目睹缪斯的陨落。
他将瓷碗重新搁回了床头,起身出了卧室。
不多时,他提着从书房里拆卸下来的电子设备走回来,伸手将卧室桌上的书本纸张拂到一旁,把笔记本电脑搁在了桌面上,插好电源线。
windows开机声惊醒贺春景昏沉的意识,他从余光看到陈玉辉在桌前调试着一个迷你的小摄像头,瞬间感觉像被投入了冰窟,神志被迫清明过来。
“你要……干什么?”贺春景从棉被堆里撑起身子,沙哑而迟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