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
“不行了,我刚才抓这梯子,有点松,怕是经不住踩。”贺春景又试了试松动的那一级。
“没事,我刚才试了,他就是抓着松,实际里面是卡死在墙缝里的,掉不下去。”吴宛坚持说。
贺春景无奈,只好踩上了那一级摇摇晃晃的梯子。
吴宛往后探了探脚,踩中了贺春景的左肩:“你可撑住了,别把我摔了。”
“嗯。”
半空里寒风猎猎,贺春景却满头汗涔涔。他已经分不清手上是指甲劈裂的痛,还是被冰冷金属切入掌心的痛。
吴宛跟他一点不客气,重重踩着贺春景的肩膀往左边三楼窗户里攀,正在两人努力的时候,只听宿舍楼里像沸水下油锅一般炸了。
一时间喧哗声、撞门声、呵斥声爆发开,很快贺春景就听到大门上挂着的那根锁链哗啦落地,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孩子往外跑。
“快!往上送我一下!”吴宛低头朝贺春景大吼。
贺春景卯足力气使劲一蹬腿,把吴宛送上了三楼窗框。
“拉我一把!”贺春景见他进了窗户,连忙冲他伸出手。
谁知道吴宛伸忽然火急火燎伸出脑袋朝他吼了句:“娜娜在里面和人打起来了,你坚持一下,我一会儿来找你!”
就在吴宛离去的同一时刻,贺春景脚下那一级松动的锈铁梯终于反应过来——两个人的重量对它来说负担着实过于沉重。于是它晃了晃,猝然整根断裂,掉了下去。
贺春景一脚踩空,身子夸嚓一沉,来不及收回的腿把更下面的一登也给踢掉了,他死命抓紧了手中的铁杆,踮脚踩了半天,脚尖才堪堪碰到了更下方完好的那一级梯子。
贺春景挂在墙上喊了几声吴宛,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