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们家的基因有什么问题,怎么一家人就挑不出来一个正常的。”
贺春景暗自握紧了拳头:“不,不正常的只有你。”
陈玉辉笑声更大了,那种神经质的,断断续续的笑,让人完全听不出来这是那个在学生面前端庄持重,温柔儒雅的完美教师。
“明天下午三点,我要看到你,贺春景。”陈玉辉又重申了一次。
“我永远,永远,不会再回到那个地方,陈老师。”贺春景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发现镜中人的眼神里盛满了嫌恶。
陈玉辉却清了清嗓子,恢复了往常那种柔润的嗓音:“如果我说,这关系到陈藩对陈玉泽遗产的继承呢?”
“……什么?”贺春景大脑直接空白了一下。
“你也知道,陈藩要等到明年,哦不,今年的秋天才满十八岁。赵素丹又是民事限制行为能力人,所以目前这份遗产暂时在我手上,以及它的分配,我也有很大的干涉权限。”
“陈玉辉!”贺春景用尽所有理智才把声音压低,没让自己爆发出来,“你用你亲哥哥的遗产、你亲侄子的继承权,来要挟你的……你的学生跟你上床?!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说呢?”陈玉辉轻快地反问。
“……”
他确实不怕遭报应,不然也不会有那本《衔水瓶者》。
贺春景感觉自己想吐,不知道是昨晚喝酒伤了肠胃,还是陈玉辉的话太让他感到不适。他仰起头看着明黄色的浴室灯,伸手压了压胸口,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出口——
“陈玉辉,我不会如你所愿。”
贺春景说的认真极了。
“我相信,陈藩也不会希望自己继承来的遗产上,沾着让人恶心的脏东西。”
说罢,贺春景半秒钟也没有犹豫,直接挂断了电话,而后抱着马桶大吐特吐。
下楼之后,贺春景把陈鲜被丁芳带走的消息传给陈藩和YUKI,二人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那也不至于连手机都没收了呀,真是急死人了。”YUKI在那边唉声叹气。
“她妈就那样,你甭担心了。”陈藩不想和她多说,“没啥事我挂了。”
“行,那你们要是联系到她,可记得叫她找我啊。”YUKI补充道。
“嗯。”
撂下电话,陈藩满脸嫌弃地把手机丢在一旁:“她怎么跟谁都黏黏糊糊的。”
“你还说人家。”贺春景把昨天吃完了没收拾的碗盘碟子放进水槽里,回身看了一眼陈藩,“也不知道谁昨天把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也黏黏糊糊的。”
陈藩跳起来一个箭步挂到贺春景身上,勒着他的脖子威逼:“给我忘了!”
“忘不了!”贺春景扳着他的胳膊,费劲地伸手去戳他肋骨,“那鼻涕镌刻在我衣领上!”
陈藩往后使劲,膝盖顶着贺春景腿弯,把贺春景摆弄了个屁股悬空的姿势:“说你忘了!”
“行行行我忘了我忘了,我断片了失忆了!”贺春景被迫晃晃悠悠吊在陈藩手上,不得不向黑恶势力屈服。
陈藩这才把他重新拎起来。
贺春景以为这就算完了,刚转过身要继续收拾碗筷,哪想到陈藩在后面虚虚环抱着他,两手拽着他衣角就往上掀。
“干什么啊?!”贺春景猝不及防半个上身都裸露出来,吓得不轻。
他手上刚搓了洗洁精的泡泡,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往陈藩脸上怼:“松手!松手!”
陈藩灵巧地躲他,手上却没有停下,直到把贺春景这件套头上衣全部剥下来,还替他擦了擦手上的泡沫。
“不是镌刻上鼻涕了吗,我给你洗了。”
“那我穿什么!”贺春景屈起膝盖要踢他。
陈藩把自己的长睡袍脱下来,把贺春景包春饼似的卷严实了:“穿我的。”
“你这人纯就有病!”
室内有暖气,贺春景并没感觉出有多冷,可那件带着体温的睡袍一挨上身体,让他登时打了个哆嗦,脸上也炸开两股腾腾的热气。
陈藩肩上搭着贺春景那件旧衣服,低头替他系睡袍带子,打结打到一半又停下手,把衣襟往外扯了扯。
“又,又干什么?”贺春景往后躲,却发现后腰靠着硬邦邦的流理台,躲也没处躲。
陈藩忽然伸手握住贺春景的侧腰,用拇指刮了刮上面不明显的嫩粉色痕迹。
贺春景被他手心烫个正着,脑子里轰的一声。
陈藩赤裸的上身填满他整个视线,贺春景胡乱地想,这人的肩膀怎么比当初在水泥管子里换衣服的时候又厚实许多,他狼狈地撇开眼睛,用手肘顶住陈藩胸膛,声音颤抖:“松手!”
陈藩说出的话却让他不禁怔住了。
“之前的伤疤都淡了挺多,再养一养,差不多都能消退掉。”握着贺春景侧腰的手用了用力,“转过来,我看看后背。”
贺春景却朝一旁躲开了,回身冲干净了手,自己把睡袍带子拢了系上:“没什么好看的,也消的差不多了,洗澡的时候我看过。”他撒谎。
他从不看自己身上的疤,他想把之前的那些灰暗日子统统甩进宇宙黑洞里,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