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蹲着呢。
“你没报警吗?”
“报警也不能拿个初中生怎么样啊,他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值多少钱,低价卖了,叫他赔都拿不出钱来赔。”陈藩耸耸肩膀,从石头缝里揪了根草蹂躏,“我把他揍了一顿扔出去了,据说他那天走了半宿才从这走回家里去。”
贺春景点点头,但很快又反过味来:“这是他做错了事,他后来凭什么跟你生气啊?”
陈藩把手里揉成青绿色一团烂泥的草叶子丢下来:“他问我,我家又不缺钱,那些物件摆着也是摆着,可是他拿去卖了,就能多给他妈买一个疗程的药,为什么非要点破他。”
“那银行的钱还都放着呢,他怎么不去抢银行啊?”贺春景忿忿道。
陈藩扑哧笑了:“巧了,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然后呢?”
“那显然是没能说服他啊。”
“啊?”贺春景不理解,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人搞不明白,“然后他又干什么啦?”
陈藩抬头朝别墅四楼的某一个窗格望过去,叹了口气:“拜他所赐,全年级都知道了我有个疯妈。”
一个面临着家庭和升学双重压力的初三小孩,在发现自己得了某种不知名心理疾病的同时,被身边的好友背叛,又要独自面对校园内的各种流言蜚语。
这得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贺春景感觉自己的心尖被人用指甲狠狠掐了一下,那种尖锐又刁钻的刺痛伴随着战栗一路传达到眼底,转化成一阵软绵绵的疼惜。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像是会吃哑巴亏的人吗。”一抹坏笑从陈藩脸上化开,他曲起一条腿,胳膊架在膝盖上,“中考那天,我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