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梁。
“会没事的,她是个很好的人。”陈玉辉低声安慰他。
贺春景先是僵硬地绷紧了身子,可陈玉辉的声音像一双温暖有力的手,将他紧紧揪起来的心慢慢抚平,将每一道皱褶都细细平展开来。
这个人是如此可靠。
贺春景忐忑地在出租屋里住了三天,陈玉辉也在这里陪了他三天。
期间,陈玉辉替他打探了几次乳品厂的情况,得到了几处残垣断壁的焦黑照片。贺春景辨认了半天,终于分辨出这是被炸毁了的奶粉车间。他心头一阵恶寒,粉尘爆炸是工厂最常见的事故之一,如果他没有生病住院,没有被陈玉辉接回出租屋,那他很可能直接交代在奶粉车间里。
他忽然不敢再听到、看到更多消息,他害怕伤亡罹难名单里出现熟悉的名字,害怕黑白照片上印刷的是他熟悉的脸。
陈玉辉看出贺春景状态很差,也便不再和他多说,只叫他等着最终结果出来。同时又带着他出去采购了几件新的衣裤,吃了几顿好饭,又把能补办的证件统统办了一遍。一番打点过后,贺春景如同找到亲鸟的幼雏,对陈玉辉建立起了无比深厚的信赖,几乎对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直到第三天晚上,贺春景感觉自己终于好受了些,陈玉辉也在他的坚持下回家去了。
毕竟陈玉辉有自己的家庭需要照料,家里还有刚上了高三的陈鲜。贺春景已经接受了陈玉辉的太多恩惠,总不能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来无条件索取。
贺春景独自坐在出租屋里发呆。他没有心思看书,又怕打开电视后看到有关乳品厂的新闻,他怕自己猝不及防遭受到噩耗的打击,他没有勇气独自面对这个。
手机突然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