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送你们回去吧!”丁芳想去招呼陈玉辉。
“不用了,我们吃多了,溜达回去消消食。”陈藩快速蹬上鞋,扯着贺春景出门去了。
贺春景一路跟着陈藩七拐八拐出了小区,把树影幽森的富贵城池彻底丢在身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路灯一盏盏浮在夜空里,昏黄的光映在两个少年人身上。他们之间走得很远,远到连影子都彼此碰不上。
“是不是挺变态的。”陈藩突然说。
贺春景抬头看他,茫然地啊了一声。
“丁芳,刚才那女的,陈鲜她妈。”陈藩转过脸,好让贺春景看清楚他脸上的嫌恶和嘲讽,“想生儿子想得魔怔了。”他厌恶丁芳。
贺春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陈玉辉明明对陈藩很好,陈藩却不想把自己阅读障碍的事情告诉他。
或许并不是陈藩不想,而是他不能。
丁芳对陈鲜十数年如一日的冷待,恐怕早就让陈鲜对“家庭”这一存在产生了恶感。一但陈藩把事情告诉陈玉辉,那势必要牵扯到陈玉辉的精力,而陈玉辉虽然与陈鲜并不亲密,却也是她用来汲取亲情温暖的唯一渠道了。况且,丁芳对陈藩喜欢极了,到时候八成会出现夫妻俩都围着陈藩转的情况。
陈藩不想成为压垮他们摇摇欲坠家庭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贺春景想了想陈鲜垂着眼睛不做声的样子,叹了口气。
“这附近公交站在哪?”
“打车吧,天都黑了,我送你回去。”陈藩走到路边抬起手要叫出租车,被贺春景拒绝了。
“不用了,你打车回去吧,我看见车站了。”贺春景埋着头往前走。
他看见前面路灯杆子中间藏着个公交站牌,一根铁杆顶着个扁方的铁牌子,角度刁钻,眼神不好的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