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他一天天下了工就跑没影儿是因为什么呢,哎呀,原来人家跟咱们粗人不一样,人家高雅,念书去了!”
马进宝倚在二层铺上看着贺春景的狼狈样,扑哧乐出来。
“还是白天累不着人家。要不怎么说长个小白脸能省事儿呢!咱们在外头吭哧吭哧扛大包,人家跟主任面前多晃悠晃悠,直接进屋和一群小娘们儿过家家!”
贺春景进厂的时候连声都没变,一开口小朋友似的。车间邱主任那阵子刚生了孩子,见不得小朋友成天拖着个营养不良的身子在外面装箱搬运,一边暗地里骂招工的图便宜丧良心,一边协调着给贺春景调进车间去做了筛粉员。
筛粉车间紧挨着灌装和计量,姑娘多,周虎他们就因为这个,日常挤兑贺春景。
“怪不得咱们一天到晚累得跟他妈老狗一样回来躺着,人家还能出去满地溜达呢。”周虎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最后几个字说得模糊不清。
身边有人给他点上烟,他深深吸了一口,喷出一片灰白的烟雾。
“还是说想到学校里钓个马子,弄怀孕了逼着人家让你倒插门啊?”周虎漫不经心哼笑了一声。
要是眼神能咬人,贺春景早就是条疯狗了。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起哄:“你别说,虎哥,他身上还真穿了件新衣裳,但这衣裳怎么这么大啊!”
“别是钓了个肥婆吧,哈哈哈!”
屋里又是一阵哄笑。
马进宝闻言走过来,把贺春景拎小鸡似的拎起来,上下抻平了他的上衣:“啧,这尺码,也不怕一屁股把你坐死。”
“别他妈碰我!”贺春景不让他碰,用力把衣角拽回来,被马进宝抬手抽了个巴掌。
“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