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秃赶紧将银票还给许田芯,“快,去最好的酒楼,请两位大掌柜吃饭,细谈药材买卖。” 关二秃并不清楚最好的酒楼是哪家,他已经有年头无事不来镇里,却仍然知道这时候不能抠门。 并且又在急匆匆间对白慕言一拱手,拜托白秀才陪同许田芯一起前往。 田芯儿刚刚在众人面前,现了银票露了富,没有认识人陪同,关二秃还真就不放心。 白慕言自是满口应下。 许田芯往外走时,小声问关二秃:“你嘴那么笨,一人去衙门能行吗?” “那有啥可不行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嘴再笨也讲得清楚。” “哼,那为何还会被人打得鼻子出血。” “她是妇人,我怎能还手?我还不敢离开,你不是说要来这里寻我?” 许田芯一噎,所以为了等她回来,就在这里挨揍? 这也太老实了,真不知道该数落关爷爷是死心眼还是什么。 “真的可以?” “你这丫头絮叨,快去快去。”关二秃站在衙役身边,再次不当回事笑着对许田芯摆摆手催促道。 在师兄药堂定药材的事情彻底黄了,甚至县里价钱也压不下来,还要多出不少运输费。 关二秃心想:如果今日能和互市的大药材商达成合作,那可是镇北军都相中的药材商啊,药首先没问题,其次要是能从第一手药贩子里买货,价钱备不住也会便宜不少。 便宜就行,那今儿闹这一出,他挨这顿打也太值了。 许田芯出了药堂,就对章掌柜和万掌柜拱手道: “今日偶遇两位大掌柜,要我说,真是恰逢吉时。小女子盼诚邀请各位共赴餐桌一聚,不知两位大掌柜可有兴趣否?” 许田芯微一挑眉继续笑言道:“还望万勿推却。” “可,怎会推却?哈哈哈……许姑娘,请。” 许田芯也笑着伸出手道:“请。” 这一群十多人呼啦啦离开,走远还能听到那一行人的说笑声。 这让围观吃瓜群众们,先是迟疑地扭头混乱不堪的药堂,以及里面仍然杵着的两位带刀衙役,又看看那一行人的背影。 大家首次发现二道河村许家姑娘,她年纪不大,却好像有两幅面孔。 刚刚还在气愤无比,要将药堂肥婆送进牢里。转头再出来面对别人时,情绪收敛自如,立马笑言爽朗。 要不是他们亲眼见刚吵完架,不知道的以为许姑娘刚才是捡了钱。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在谈笑中让人灰飞烟灭? 有几位围观的汉子揣着暖袖唏嘘道: 果然,能混迹进成功男人堆的姑娘家,她就算在小小年纪时,也不是一般炮。 而这个混迹还不是像其他女子般是作陪吃饭,而是她请客。 啧啧啧,够他们街头巷尾说嘴一阵的了。 起码他们要先议论一阵,这一顿饭得花多少钱啊? 许家到底有多少钱啊? 不知从何时起,镇上的百姓,已将二道河许家当成是地主家一般的存在。却完全忘了许家还在住土房,也真没有多少田地。 好在,快了,许田芯要是不大面积囤地,她怕自己对不起地主二字。 这面,关二秃所谓的让许田芯放心,他说他自己能讲得清楚,竟然是随着衙役走着走着,忽然开始和他嫂子说: “嫂子,说实在的,你打我侮我骂我,我还真没有那么恨你。因为我那位义兄还有小妾庶子,大郎却是你玩命生下唯一的儿子。所以嫂子你信我,这些年,我心里也真的很遗憾难受。我到现在还记得大郎才几个月大时,我去看他,他嫩呼呼的小手一下子就攥住我手。” 没了时,也是攥住他手。 无奈自己没本事,包括自己的姑爷子。 关二秃也很遗憾这世间没有神医,医术水准只能到此,他救不活。 药堂老板娘眼泪唰的一下,再次泪流满面。 可她依旧板着脸挺直腰板朝治所走。她就打人了,就不讲理,爱咋咋地。 儿子死后,她连活着都觉得没啥意思,她还讲什么道理。 关二秃深吸口气,继续道: “而接下来的话,嫂子,可能这话备不住又会惹你打我一顿,那我也想说,往前看吧,别再死胡同里转悠。 你咋能活着会没有盼头了呢?起码要把你娘家爹留给你的家产守好是正经。 你看我义兄今日的做派,他都不跟你来,他像是靠得住的人吗?” 关二秃的嫂子这才有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