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柴火都被滑雪孩子们捡回不少,边练习滑雪边往家捡。 而头回跟随出门清雪的许田芯,戴野猪毛球球帽子捂得只露俩眼睛,也跟着关二秃上山了。 巧得很,许田芯上山的位置,正是霍允谦他们所在位置。 “少爷……” 少爷什么少爷。 霍允谦往后退了退,这里有块岩石正好挡着。 他倒要看看,这俩人要捡什么。 “关爷爷,咱俩这样好吗?不合规矩吧。听说药堂不敢在咱这样的草民手里收黄柏,都要说清出处的,不让随意采伐。” 黄劈树,也叫黄菠萝,这种树有一味中药材。 这种树和榆树一样,有两层皮。 将大树外面那层皮扒下来,里面有层焦黄焦黄的薄皮就是黄柏。 黄柏,清热燥湿,泻火除蒸,有解毒疗疮的功效。 “田芯啊,爷爷和你说,有时候做人不能太死心眼。 这里荒山野岭,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你既然非要拜我为师,为师也不图你别的,只求真出事那天,你不要把为师说出去。 还有,把你那几本书借我看看,借我看,三七。” 今日分享秘密,可够判关二秃最少两年的。 他一直偷偷摸摸扒黄柏给村民们医治痔疮。 听闻许田芯要花27文去药堂买,只买所需黄柏累积加一起就要花小二两银,更不用说那么多药材了,痔疮膏成本会有多高,他浑身不得劲。 所以今日带田芯该省就省,将自己多年犯法的秘密共享之。 关二秃心里苦,最近几日,他一直在琢磨,自己为何行医多年会不如许田芯的痔疮医术。那个药膏他用了,特别有效还冒凉风。 差在哪呢? 差在许田芯前前后后加一起花了近七十两买书,他却只有一本书,还是竹简。想看看别人咋治病的都不知道,他想看书。 再一个也不能占孩子便宜,这个痔疮膏从始至终全是许田芯制的,他并没有参与,那就不应该多要,关二秃预感,能挣大钱,趁此将话说开。 主要田芯慧眼如炬啊,竟然会拜他为师,基本上这就是关门的大弟子了,别人可不敢拜他,挣钱占三成就够用。 许田芯一口应下:“没问题。” 这回霍允谦听清楚了。 果然是你,许甜心。 合着你还不是捡。 嘴上明明说着不合规矩,却比谁刮树皮都快。 十安惊讶,他刚刚还在想清雪主意是许田芯琢磨的,这位正主就出现在眼前。 这面,关二秃怕孩子第一次偷东西,心里有负担,还在继续宽慰呢。 “再说了,咱们帮忙给清雪,那话不还是你说的吗?本来该归将军府管,他们不管,一天也不知道在寻思啥呢,按理都该给咱们过路费。没人给,那咱挖点儿公家的黄柏怎么了?你花十两银钱置办扫雪的铁家伙,不该回回本吗?这叫一直给清雪到交界。” 许田芯手上动作不停:“关爷爷,别总提那十两银。我希望咱们村给上面人的印象,最好是那种,别问我是谁,从不求回报。主打的就是一个懂事。” 关二秃:“路边插满二道河牌子,谁不知道谁啊?只要不双目失明,都知道是咱干的。” “哈哈哈……”许田芯的笑声回荡在周围。 山下,刘老柱冲山上方向敲了三声锣,一声代表有情况,快撤,三声代表该走啦,家去。 许田芯赶紧将扒下来的黄柏用包袱皮装好。 整整她半人高的包袱,可想而知不愧是拿手术刀的,手速快。 往肩上一甩时,“哎呦”,许田芯还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一大跤。 十安特意观察一眼,他家少爷的表情带着嫌弃。 似乎在说,偷一回往够本偷是吧,出息。 十安也有点没眼看,摔得狼狈也就算了,许田芯被那位她叫爷爷的老头挎着胳膊,人家都是晚辈挎长辈,她却细胳膊细腿像个汉子似的。 俩人大包小裹的,还乐呵呵喊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俚语:“山穷水富疑无路,我们要成为暴发户。” 二道河一行人离开后,霍允谦他们才下山。 这处金矿不能暴露。 许田芯认识十安,他们这种身份做这种打扮跑荒山上来,以那小丫头的古灵精怪,她不多猜就怪了。 而此时,霍允谦下山后,才看清路牌上那些字,那些路标。 看清后,他脑中忽然回响许甜心刚刚说的那句:“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