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许田芯一定是被直播间家人们影响了。 她感觉自己听到的,竟然不是问她是否叫许田芯,而是叫她,娘子,啊哈?好想唱情歌,看最美的焰火。 许田芯赶紧正了正表情,特别标准地行了个万福礼,微低头道:「正是小女子。」 马蹄慢慢悠悠地绕着许田芯打了个转。 所有人屏息,马上的人在观察着许田芯。 终于,居高临下的将军再次讲话,伴着散步般嘚嘚的马蹄声问道:「你能否,安置下我们这队人住宿?」 许田芯这才抬头望过去,一目扫过,粗略估计,近四百人的队伍。 刘老柱捏把汗,听到此话极快抬头,不停对许田芯的方向使眼色,无奈离得太远,孩儿压根没空看他,只能在心里着急地提醒: 芯儿啊芯儿,你一定要回答:必须的啊。 必须住得下,他们村里人今晚就算住地窖都得安排这一行人。 说句大不敬的,这就相当于皇帝微服私巡,选择住在谁家,那是怕花钱的事儿吗?那是蓬荜生辉啊。 好处在大后面。要是像人家那些会顺杆往上爬的人,过后都能立个碑,写上某某官至几品将军曾到此一住,世世代代这就算变相有人罩着。 所以孩儿啊,爷爷的亲孙女,大宝孙女,境界上来,好好答话! 好在女孩没有让她的里正爷爷失望,心算一番过后,含笑的语气中透着掷地有声:「回将军话,能。」 「可会骑马?」 许田芯再次掷地有声,一点儿也没害臊道:「不会。」 一只带着厚茧的大手,就这般突如其来伸向许田芯。 然后在二道河村村民们的惊呼声中,许田芯整个身体翻越着,裙摆划出涟漪被夹上了马。 并且那双带着厚茧的手,已经穿过许田芯的腰间拽紧马绳。 将军凑近许田芯的耳旁说道:「带路。」 许田芯先看眼执马鞭的手,中间骨节已经粗大凸出,随后才笑眯眯指着远处: 「就在前方。」 随着许田芯这一声令下,转瞬间近四百人的队伍呼喝着:「驾,驾」,马蹄卷起一路尘飞扬就这般离去。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家家炊烟升起时。 许田芯第一次骑马,伴着直播间的背景音乐忍不住唇角飞扬。 音乐放着: 「向江南折过花,对春风与红蜡,多情总似我,风流爱天下……」 「很高兴?」将军问道。 许田芯点点头:「非常高兴,和骑牛骑骡子不一样,这匹黑马很是威风。敢问将军,互市过后,像我这般寻常女子能否有机会购置马匹?」 「唔,应是有机会,会放开的,到时不能上战场的马会被竞卖。」 「那太好了,我一定买得起。马是腿,到时跑远些也能像将军仗剑走天涯!」 许田芯靠坐在对方怀里,她倒是高兴了。 将军也被怀里的小女孩逗乐,果然如贾将军所说会对胃口,却留下了一堆傻眼的人。 白慕言望着远去的骑兵队伍。 这才几百匹战马就让人如此心潮澎湃,明显白甲将士行至此处留宿,只为巡防。 可以想象一骑八百匹,听闻霍家军十八骑,当万人骑兵,三万精锐夹着滚滚浪涛席卷而来,该是何等的震撼。 哪位男儿没有华夏铁骑踏平蛮夷的英雄梦。 白慕言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身秀才装不香了。 征战沙场,威震四方才是那般的耀眼。 让白慕言更愣神的是,许田芯是怎么看出远处来了一队骑兵的,明明那时连个人影也没有。人家是有千里马,田芯是有千里眼不成? 倒是老老太率先反应过来。 要不说上岁数的老妇,才是最吓人的一批人。 甭管谁敢打她们家孩子,她都敢饭勺子巴掌撇子抡起来跟人干,先干了再说。 甭管啥将军多大的官,也不能这般夹起她曾孙女就给驮走哇。 男女有别,这成了啥事儿? 「嗳,田……」 老老太芯字还没喊出来呢。 只看,远处头匹坐骑上,将军突然摘下了头盔。 银甲,红色盔缨,长发飘飘,打头之人一手执头盔,一边随意晃动了两下长发,让傍晚微风吹散脸上汗意,难得放松,稳稳当当地驾着黑色战马和许田芯同骑。 老老太怕自己看错,和那些汉子们一起揉揉眼睛,道出汉子们心底的话:「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