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号帐篷里,要想四面遮挡,最多只能容下仨人。 许田芯跑到小溪旁将一块白色干布帕子浸湿,用自己做的野刺玫猪胰皂打出些泡沫擦脸擦脖子。 又将另一块随身携带的深灰色老布浸湿。 家里再没有多余布用来做擦脸擦脚帕子,这是穿越后从被罩里面撕下来的一块老灰布,许田芯一直用它擦脚。 在家时用热水方便,许田芯还会用草木灰水将这块老布洗得干干净净,再用开水烫一烫用它擦拭洗完的屁屁。 此时,许田芯洗完脸漱漱口后,又蹲在小溪边继续搓洗擦脚老布,想要洗干净老布躲进帐篷里擦擦 许老太看一眼就知道孙女在忙啥。 在这里出门一趟的艰苦程度,比几十年前坐一个星期的硬座绿皮火车还要遭罪十倍百倍。 火车起码快,这可倒好,风餐露宿,往返加一起只在路上就要耽搁一个月。 大风小嚎的,眼下还算好,等到冬天,北风吹雪花飘再试试,谁都不愿意出门,怕死在路上,难怪倒货商家卖东西贵。 而为赶路,孙女已经几天没擦。 别说那本就爱干净的小姑娘受不住,就她这个老婆子也恨不得躲在没人地方好好洗洗,要不然坐在哪里身上有味儿。 尤其是刚刚,她一不小心用玉米芯刮大劲儿了,起身时疼得瘸腿走两步路。 原身本就有痔疮,那酸爽劲儿甭提了,呲牙咧嘴好一会儿。怕孙女担心,才说蹲麻了。真想用热水洗洗,再抹点凉爽药睡个饱觉。 许老太喊孙女别用凉帕子,泥锅里有热水。 往常热水还不够大家喝,去除吃饭喝的还要将随身带的水囊和竹筒装满。 今夜许有仓走出好远捡回不少柴,别人早就吃完歇下,许有仓正在一旁吃烤土豆,吃得太急噎得直翻白眼。 这白眼也可能是嫌弃侄女和老娘臭讲究。 后半夜了,老娘和侄女不嫌弃累,服了,刷刷洗洗的。 许田芯不仅将自己的帕子和擦脚布洗得干干净净,也将奶奶的汗巾子洗得喷香。 奶奶只有这一块巾子,没穿越前,原身奶奶不仅用它擦脸擦脚还要用来洗澡擦身子,连婶娘也是如此。 自从她们祖孙俩来了,许田芯一直和奶奶共用一块擦脸帕。 原身的这块布巾子给奶奶擦身子擦脚。 等到了府城就好了,奶奶说,趁这次出门去大城池买布便宜都会制备齐。 许老太将泥锅端起,用稍稍烫的水浇在孙女的两块帕子上,许田芯这才钻进帐篷里简单擦擦。 只是擦擦,她就感觉活得还算舒坦,略显没心没肺咧了咧嘴角趴在草席上,又用油布当棉被裹在身体左侧,张开胳膊喊:“奶,快进来,席子都擦过了。睡觉时,你那面也把油布压在身上,我再抱住你胳膊,咱俩睡觉不透风。” 许老太躲进帐篷摸黑擦了擦,也觉得舒爽无比,才躺下就满身疲惫袭来。睡着前还想着,要不是直播不能间断,每日开播要她喊口令,她真不能带孙女出门,太遭罪了。 许老太不知道今晚三儿子没睡。 按照轮班排,今晚不是有仓守夜,而是四伯家的孙儿。 她就以为有仓吃完土豆喝些水,会回到大帐篷里睡觉。 她睡着前,大帐篷那边已经传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许有仓仔细听听老娘和侄女已经没动静了,才站起身巡逻。 先是绕着两个帐篷四周检查一遍撒点防蛇药,又给没歇的骡牛喂点草料,然后跑到小溪旁用泥锅打了溪水烧开,给大家随身带的水囊和竹筒灌满,全都忙乎完才脱下鞋,脚踩着鞋松快松快,一边烤火一边盯着四周。 许有仓出门前,二哥特意嘱咐他,让他长点心,护娘和侄女平安归来。 弟弟说,让他眼里有点活,甭管忙乎啥都要抢着拿,不要累着娘和侄女。 可是这趟出门很怪,娘和侄女不让他帮忙背筐。 要说怕他尴尬卖关叔的套,不带他跟着卖货,不让他看,他临出门前就知晓这事儿,和那两口筐没关系。再说那两个筐也不见了,听说给了满桌子大娘。 可侄女那个小白筐,睡觉都拎进去了,那里面装得啥呢? 许有仓本以为是女儿家出门带的衣物用品,无意中拎起却挺沉的像装个面袋子,侄女那小身板咋就不让他帮拿。 反正甭管装得是啥物什,指定不是为防他的,许有仓认为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并且夜深人静,没法睡觉难得动脑分析一番,娘和侄女暂且不想让他知晓的,他就不问不打听,连回家跟谁也不提。 倒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