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死呢,难道还能鱼上来吃鱼,人下去吃席?那他们村可说不清了。而目前王家沟各条羊肠小道堆积的鱼,也早已被她们这些妇人基本清理个差不多,主要是他们村汉子们直接就在决堤口捕捞的原因,鱼根本过不来。许老太招呼送鱼的王玉生:“玉生,他们村有几个决堤口。”“好几个,零零散散的。”王玉生是真想和许婶子吐槽,可完犊子了,王家沟真是和想象不一样,原来一盘散沙啊,他们以前太高估了。居然到现在还没堵上两个决堤口,通通都在藏心眼先忙着藏自己家粮食,好像脑子有火泡,不堵上源头哪能行。可一张嘴,全是雨水,算了,回家再埋汰王家沟。“那好,你带二十个熟手分两组,再找两个小一些的决堤口,亲自带这些大兄弟们去打渔,务必保证安全。来来来,绳子,筐,这些空筐全是他们的,让他们撕自己衣裳布条绑筐上,辨认自己捞多少斤。”许老太说到这,眯眼冲那些外村汉子们招手喊道:“我们村实在是没空管你们打多少斤,你们之间也别为十斤八斤鱼发生口角啥的,没必要。”外村汉子们:明白明白,理解,都不是那样人。许老太又趁此嘱咐王玉生:“另外招呼下去,运鱼队伍的和捕鱼的再调换。”许老太一直给掐时间,一定要换得勤。要不然拔凉的水,在里面泡久那膝盖就完啦。之前刘老柱被人换上来腿就冻抽筋,好些人全靠贪心捕鱼在坚持。然后外村汉子们就有幸领略到许老太说话那是真好使。同时二道河村的效率,他们也算再一次开了眼界。滂沱大雨中,王家沟江畔决堤处,那位叫王玉生的开始点名带他们捕鱼的人手,每叫到一个,就没有人迟疑发问立马出现。最后再来一句:“许婶子有令,换!”外村人发现,其实连附近王家沟人也被震住全看过来,那真是一声换的命令,立马挑担子的放下接应渔网,竟然还有一部分人是专门负责搀扶换下来的那批人,人一上岸,赶紧用帕子给擦冰凉的手和膝盖。那些帕子细看下就知晓,那全是二道河村妇人们的衣袖子。也是在这时,王家沟村有一家人,忽然冲轮换上来的刘老柱喊道:“刘里正,带你们村里人,来我家暖和暖和吧。”他家屋里虽然进水了,但炕上应该还是暖和的。这家人一喊,王家沟又有几家人,也一边运石头一边喊道:“对,倒出几间空屋子给他们烤烤火。”先不论趁机捞没捞鱼,用身体帮他们堵住窟窿是事实。二道河壮汉们连成串那么一堵,确实让村里少淹不少水,给他们争取出时间将粮食和蔬菜挂高。听到这话,还是本村人喊的,这给躲在暗处的王老八恨得。刘老柱很是懵逼,他一直在江里泡着,没泡也始终在决堤处指挥,发生了什么。所以说,外村人比刘老柱更了解情况。外村人心想:哪有无缘无故好心的,那是因为在你们后方的妇人们,她们帮助王家沟好些人家又是捡鸡又捡猪的。还有刚刚一走一路过,他们看到有那不听话小孩子跑出来摔水坑里,二道河的妇人们从水里捞孩子。而听那喊话的意思,王家沟这是才想起来给空出几间屋子暖和暖和?说实在的,这般一对比,都显得有些不是人了。可不得不说,自从二道河在王家沟有了临时落脚烤火点……插一句,让刘老柱最后再感慨一次:就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透着不可思议。总之,确实方便了不少也延长了捕捞时间。知道这鱼最后捞到什么程度吗。外面天黑透透的都看不清捞得是什么了,也没筐了,已经不得不用饭勺子给鱼敲懵放斗笠里,整个二道河村更是从上至下全饿突突了,这才不得不打道回府。走之前,刘老柱看着王老八被揍得那惨样,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你们村里正呢?”看来这是在府城或是县里赶不回吧。堤坝大大小小接连出现九个决堤点,你甚至可以决堤,但作为一村里正竟然不在村里没带大伙一起抗灾,这就是失职。九个决堤点要是不及时处理,就要往下连淹四五个村,那将是要许多人命的事儿。镇亭要是腰板能直溜一次,镇亭就有资格先处置失职里正,笞板子打王里正屁股以儆效尤。可惜的是,刘老柱知道镇亭够呛能有那么大出息。没关系,都可以攒着。他来王家沟如过无人之境也方便不是?所以刘老柱扭身离开前,对王老八说的第二句话就是:“明早,我们再来。”赶紧去堵吧,我们村里人一撤走,那些窟窿口子更够你们忙。刘老柱离开的背影,走得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只是离开王家沟,他就瘫了,一个大老爷们小肚子疼,包括关二秃他们也都不行了,要靠年轻人忍着饿光脚走路咬牙背着,或是背着鱼,让挺不住的坐在车上。火把影影绰绰照着这支疲惫的归家队伍。谁愿意顶大雨涉险去捞鱼,鱼重要还是命重要?谁不知道在这种天气一直被凉水泡着,冰得拉拉尿事小,做下病才是大事儿。包括之前那些鼻眼堵煤灰在砖窑的小子们,他们不知道这种挣钱做法是有损健康吗?可这就是底层老百姓的生活,他们想赚钱,要想吃饱饭,本钱唯有自己的身体。许田芯能感受到直播间家人们的沉默,她揉揉酸疼得抬不起来的胳膊,两只小脚也泡得囔囔的,对家人们小声说:“一切都在变好。听奶奶说,只这一天,之后土坯子什么的拿欠条来也都不是事了,各家还能分最少一百斤鱼。”许田芯决定放首背景音乐,鼓励自己也让家人们振作起来。“人面对风波心中少不免,震震震震震;人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