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许田芯连去后院茅房的脚步都是轻快的。因为直播间的家人们,昨儿又给她们打赏四两多。说实话,从穿越来就心慌,总担心一点小风浪就会把这个家压塌。虽说家里有房有地,但是连续两年洪涝,谁会在这时候添置地产,买也会将价格压得极低。如今,有了这加起来十两多的打赏钱,她和奶奶心里才终于有点底。不用眼巴巴等发工资才能出门置办一些粮油和棉花。想要在这个冬天吃饱穿暖,终于没问题了。许田芯想到奶奶昨晚说还会给她扯些布,做两套内衣换着穿,还要给她买这里的牙膏牙刷就更高兴了。嘴里正哼着:今天开始我要自己上厕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小看我,宝宝巴士教我上厕所秘诀。秘诀就是……许田芯捏着鼻子蹲在坑位上劝自己:其实香和臭本就在一线之隔。有些香水就是粑粑做的。如若她没记错的话,提炼出最臭的叫吲哚的东西再稀释一千多倍后,就有茉莉花的香气。再极度稀释稀释还有水果香,然后就会作为食物香精加到吃食里,蛋糕奶茶冰淇淋,让食物变得更美味。所以说,她是知道发财秘诀的,只是暂时宁可穷着。许田芯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茅房。呕,她又看见蛆了。万一、万一要是揭不开锅那天再说。与此同时,灶房里。于芹娘正一脸喜色听婆婆安排活。“不用挑水、也不用砍柴。你今日的任务就是找个伴去山上采蘑菇。别傻了吧唧的自己去,把那个蛇药都带上。”许老太正在洗果子,心里合计着,晚上回来用野山丁子和野葡萄给孙女做果丹皮。果丹皮能放久,这回有糖了真挺好,让孙女冬天在炕头也能有口零嘴吃。说完后,发现儿媳连个音也不回,扭头道:“听见没有?”“娘,我能先去大坝吗?我想看您给大伙讲话。”昨夜于芹娘兴奋一宿,要不是她娘家住太远真想跑回去送信,让娘家人也来看看她婆婆要做女里正。只帮忙几日又如何,别人想做一天里正都做不了。可见,于芹娘压根儿没纳闷过为何会选她婆婆。在于芹娘看来,选谁不选谁,刘伯是做多年里正的人,不比她们有眼光?选她婆婆,那指定是看出来她婆母非常有本事就是了。至于里面有啥阴谋诡计,于芹娘更没往那方面琢磨。怎么可能,骗她家啥呀?榆树面吗。所以说,许老太能当上代理村长,属于芹娘最开心,她纯粹。许老太在儿媳妇渴望的目光中:“……行吧。”“娘,我一定要记下来你都说啥了,回头好和有粮学!”许老太被儿媳妇欢快的背影逗乐,说要回屋换件最好的衣裳。在于芹娘身上,真挺难得见到年轻人的朝气。许老太小声嘟囔句:“没想到还挺官迷。”既然这么期待,那走吧。——大坝。此时,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人。“啥事儿呀?一早上就敲锣。”“说是有事要宣布”,说话婆子又与身边人耳语道:“我看胡椒一早上就戴个银簪,她家车也套上了,瞧那样是要随她老头出门。我猜测要告诉大伙谁替管事。”郝银花在旁边听见了,闻言撇嘴道:“真能整事儿,除四大姓还能有谁,直接说一声谁管就完了呗,净折腾人,我家鸡窝还没掏呢。”刚吐槽完,就看到许老太随刘里正一起走了过来。郝银花摆手叫道:“妹子,这呢这呢。”郝银花寻思给堂妹叫过来站跟前儿,方便唠唠嗑啥的。要不然刘老柱讲话可磨叽了,闲着也是闲着。结果她妹子竟然站住脚。这不稀奇,稀奇地是和刘老柱只相隔几步距离,就那般并排站在大家面前。嗳?郝银花愣住,啥意思?其实刘老柱也想问问许老太这话。本村四大姓当家人都不敢和他站一排,那必须错开一步站他斜后方。可这婆娘却并排,真是晒脸。是不是真把自个当根葱了,要不是怕你摇哪乱走,你……刘老柱压抑着,不停开解自己:算了算了,自己选的。这是他冲动的惩罚。刘老柱开口道:“都来齐了吧?有几句话要讲。我这老毛病,有不少人也晓得。这两日胳膊腿疼得更厉害,需要离村几日去城里看看。今日给大伙叫来就是告诉谁来顶替我,这几日,她就等于我。”刘老柱为彰显他确实是深思熟虑选出来的,说到这里时,声音又拔高一些,才继续道:“这个人,就是,有粮娘!”哗得一声,场面立马变得嘈杂起来。这可真是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鸡。就今儿这事儿,绝对能评为近三年来本村十大稀奇事之一。没让四大姓管,不让村里辈分最高的管,甚至放着那么多老爷们不用,要让一个婆子管事,这真的假的?郝银花一把抓住于芹娘的胳膊:“我是不是听茬啦?”“没有,是俺娘!”于芹娘回答时还美滋滋拽拽衣襟,感觉今日腰板都硬实啦。她也已经做足心理准备,准备迎接同村小媳妇们羡慕的目光。郝银花一脸懵逼,觉得刘老柱或许真得了场大病,要不然怎么会选她堂妹。脑中闪过堂妹坐大门口拍大腿哭嚎的画面;在大地里和婆子撕脖领子扯头发;还有一次次不嫌磕碜在村里说,就找有钱老头咋地吧。就是这样的堂妹,从今日起,不止能管她,接下来还能支使满村的汉子啦?!别看郝银花接受无能,可是村里有明眼人早就瞄上四大姓,一看那四家人平静的反应,就明白这确实没开玩笑。其中心里最有数的当属村里辈分最高的老爷子,连许老太见面也要叫声四伯。四伯像困倦般,猫腰驼背闭眼睛正在琢磨着:看来这个刘老柱,昨儿就去那四家打过招呼。信不信,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