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怀渴望的冲着那个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伸出了手,满心的挽留和不舍全在这个动作里。
边上守着的初阳见状,急急上前,扶着帝江,劝道:“陛下,龙体重要啊!”又看向太监,“快传太医。”
“龙体重要?”呵呵呵。
不过是一具腐朽的躯壳而已,里面千疮百孔,阴云密布,没有一丝丝的光亮和温暖,他感觉好冷好冷。
帝江冷的缩了缩身体,痛苦的喃喃:“冷,冷,好冷……”
“冷?”初阳怪异的看了一眼天边的艳阳,愣了一下,随即忙从边上太监手里拿过了披风,帮帝江披上。
但是帝江还是说冷,整个人都在颤抖,双手冰冷的没有温度,像是冰天雪地里冻着的硬石头。
这明明是夏天,虽然今儿刮风了,风还有些大,但天还是很暖和的,一点儿也不冷,太阳也在,怎么就感觉到冷了呢?
初阳不解的皱眉。
原因为何,只有帝江自已最清楚了。
帝江真正冷的,其实是心,不是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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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做到这里,帝江突然满头大汗的惊醒了。
帝江心跳的特别快,像是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一样,他坐了起来,捂着胸口大喘了好几口气,略微平静点儿后,他又转头看向了边上的九九。
看到九九在,安静的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就在他耳边徘徊,刚刚的那一切都不是真的,梦里那个坐拥天下,却没有一个亲人,也没有爱人,听不到一句真话,感受不到任何温情,内心千疮百孔,异常病态的人不是他,一切都是假的,他的心终于跳的不那么快了。
“幸好只是个梦。”
“幸好只是个梦。”
帝江后怕的喃喃。
九九感觉到了边上人的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她又穿书了,穿书到了一个婢女身上,在南国皇宫当御前婢女,还是帝江的婢女。
见鬼的梦,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啊?
好在就那么一会儿,很快就梦醒了。
九九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看帝江满头大汗,惊慌未定的看着她,她刚要询问,‘帝江哥哥,怎么了’?就突然嗓子口翻上来了一股酸水,异常的恶心,想要吐。
九九捂着胸口,干呕着。
帝江担心的拍着九九的后背,关心道:“九九,你这是怎么了?最近异常嗜睡不说,大晚上的竟然干呕了起来?”
“太医,来人,快传太医。”
这会儿半夜三更的,伸手不见五指,大家都睡了,按理说,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没必要宣太医,但是帝江就是担心九九,必须宣太医来。
外面守着的人宣太医的去宣太医了,伺候的婢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急急进来查看。
尤其九九的陪嫁金葵和桂嬷嬷,两人都担心坏了。
“公主,您没事吧?”
九九看着她们摇了摇头,转而握着帝江的手安慰道:“帝江哥哥,你不必担心,九九也是大夫,九九可以自已给自已看的,况且……况且……”
九九说着白皙的小手抚上了她平坦的小腹,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
帝江什么也不知道,纯粹就是担心九九出了什么问题。
他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九九,他生命里这丝丝光亮不能失去。
“医者不自医,还是叫太医吧。”帝江道:“太医,快点,快点啊!”
“都去传。”
帝江有些等不及。
九九想要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有几分不好意思,大概内心还没有适应。
帝江便只能干着急。
太监已经去传太医了,等太医的空子里,帝江背着手,在寝宫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担忧的看九九一眼,九九没有看帝江,而是酝酿着,该怎么说。
帝江倒了杯茶,给九九拿了过来,“九九,吃杯茶吧?看你唇有些干。”
“的确是有些渴了。”九九接过了茶水,一口喝完,还想喝,帝江忙去倒,边上候着的婢女想要做些什么,却没有机会。
金葵和桂嬷嬷根据九九的症状分析出了一些东西,两人心里窃喜着。
公主这样子,八成是有了。
公主成婚不过半年多,就有了。
真快。
太好了。
帝江什么也不知道,看金葵和桂嬷嬷在笑,他不解的询问两人,“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皇后这样不舒服,你们难道就不担心?”
“担心?”桂嬷嬷意味深长的看了九九一眼,笑呵呵的说:“陛下,待会儿太医来就知道了,可是好事呢,不必担心。”
“好事?什么好事!”帝江被桂嬷嬷的话气到了,很想让人将桂嬷嬷弄下去掌嘴,让她乱说,但桂嬷嬷是九九身边的老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不能轻易处置桂嬷嬷。
帝江只能是有理有据的和桂嬷嬷理论,“九九最近总是嗜睡,如今半夜三更的,有突然想要吐,但又吐不出来。”
“人也懒洋洋的。”
“八成是出了什么问题。”
“桂嬷嬷,你身为九九的贴身嬷嬷,从小照顾九九,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