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治不好他老母的。
“逆子,你想干嘛?”
突然,九九身后屋内传来了一声熟悉的老人家的怒吼声。
“母亲,是你的吗?”许鹤心听到这声音又惊又喜,他当即扔了手里的刀,急急要去屋里看老太太。
他太激动了,为了快点见到母亲,他是冲进屋子里的,像个十来岁的毛头小子,一点儿都不稳重。
他冲进去后,果然看到了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太太醒了,此刻正坐在床上,扶着额头,怒冲冲的看着他。
“母亲,你真的醒了。”
“这,这太好了。”
许鹤心激动的热泪盈眶,他又上前了几步,抱住了老太太,哭了起来。
老太太睡了好几年了,即便每月清醒一天,意识也是模糊的。不似今日,目光清明,神智也清明。
老太太拍了拍许鹤心的后背,道:“对,醒了。”
“多亏了文鸳和雁月姑娘,她俩可是老婆子的大恩人啊!”
“逆子,快去,把恩人请进来,不许再冒犯恩人。”
“还有,此次老婆子我能醒过来,文鸳有很大的功劳,家里以后要好好培养文鸳。”
“这是自然。”许鹤心心里明白,也比老太太更加的看重家族利益,就算老太太不说,经此之后,他也会好好培养许文鸳。
九九和许文鸳被请进了屋内。
闲杂人等,也想凑热闹,跟进来了。
许文月站在叽叽喳喳的人群里,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太太。
许文鸳和那个雁月,真的将老太太救醒了?
这怎么可能?
许鹤心又和老太太说了两句话后,郑重的来到了九九面前,用有错当认的态度说:“雁月姑娘,刚刚是我误会你了。”
"我许某人的错,我道歉。
"
“我不该不信你,不该骂你神棍,对不起。”
许鹤心诚恳的颔首,给九九赔礼道歉,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已已年过半百,却给一个小姑娘低头的事儿,也再无刚刚的不屑和高高在上,有的,只是敬佩。
他敬佩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能帮忙让老太太清醒。
他活了这么大年纪了,都无法让老太太清醒。
他真是枉为南国第一御医。
他惭愧啊!
九九淡淡的嗯了一声,原谅没原谅不知道,而是换了话题,对众人说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老太太的毒,不是什么陈年未解的毒,她体内也没陈毒,她体内全是新中的毒。”
“这些年,老太太应该一直受新毒的不断蚕食,才会昏迷不醒。”
“什么?怎么会这样?”
“这么多人看着,老太太怎么中的新毒?”
一众人面露不解,甚至怀疑的看向了伺候老太太的那几个嬷嬷。
嬷嬷们忙摆手,“我们从小伺候老太太,对老太太忠心耿耿,绝不会给老太太下毒的。”
“不是她们。”九九说着指了指屋内摆放着的几盆紫色的花,道:“此花名秋蕊姬,本身没有毒,但要是和檀香,沉水木混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剧毒。”
“而老太太盖的被子,有被檀香熏过。”
“老太太的床,是沉水木。”
“老太太怎么中毒的?又是被什么人下的毒?不用我多说了吧!”
的确不用九九多说了,老太太用了一辈子的檀香和沉水木,都没有出过岔子,可见老太太中毒和这两样东西关系不大。
真正害了老太太的,是秋蕊姬。
而那个刻意将秋蕊姬拿到老太太房里的人,就是下毒害老太太之人。
“是你!”许鹤心难以接受的看向了躲在角落里,一直没有说话,此刻还伺机跑路的许文月,“这秋蕊姬,是你给老太太从什么东瀛国寻来的。”
"原本感念你一片孝心,便由你在这府里培育此花。”
“没想到,你竟然动了这等歪心思。
"
“今儿要不是文鸳和雁月姑娘,大家都被你蒙在鼓里,你个逆女。”
许文月阴谋被拆穿,吓得浑身都在抖,“我,我,我……”
许文月一边我,一边脑子迅速转动着,想着怎么扭转局面。
“我打死你。”许鹤心气血上涌,顺手从旁边洒扫丫头手里抢过了扫帚,劈头盖脸的打起了许文月。
许文月可是一个姑娘,经不起这样打的。
但许鹤心实在气狠了,顾不上其他了。
许文月被打的发髻乱了,脸上也出现了好几道血痕,她急急用手护住了脸。
许鹤心打累了才停下,他质问躺在地上,浑身疼痛爬不起来的许文月:“你告诉我,你这样做,究竟什么目的?”
“难道就只是为了让我一直重视你?培养你,所以你才这样?”
“……”
许文月默认了。
曾经父亲是疼爱许文鸳的,她不愿活在许文鸳的阴影下,不被父亲看到,所以想了这个办法。
许鹤心因此越发生气,他没想到,害了母亲的人,不仅有许文月,还有他。
要不是他厚此薄彼,母亲就不会昏迷不醒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