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骑快马疾驰在官道上,当头一骑骑士背上插着三杆红色旌旗,旗面可以看到金色的羽毛纹饰。后面八个骑士成队行跟着,中间一骑背上驮着一个一尺见方的包袱。
九名骑士一路骑行,头顶帽盔上缝了风哨,速度越快哨声越响,让官道上的人早早避开。
奔行过后路人才好奇的看着远去的骑士背影好奇的猜测。
毕竟洪武朝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打过仗了,如此三杆红旗的边城急信也很久没有听说过了。
这种急信除了进城时要核验路条和身份之外,一路上,包括在城内都是可以无视规矩策马狂奔的。并且可以享受驿站里最优先级别的马力更换。
反正是换马不换人,这些骑士全是小仙师,换成普通武者可吃不住这种强度的骑行。
九骑一路往北,最后进了皇城地界。
“哟呵!好久没见着这种阵仗了?叔,我过去瞅瞅!”
啪!一个后脑勺就把正准备跑出去看换马的半大娃儿给拍得一个踉跄。
“去看個锤子!你给老子老实在这儿待着!马厩、前堂、后堂你都不准去!敢不听话,老子就替你爹娘打断你的腿!”
半大娃儿闻言吓得脖子一缩。怯生生的道:“叔,别呀,这么打阵仗说不定哪里打仗了呢,您不想晓得呀?”
“哼!打个屁的仗!你看看那些人身上穿的,脚上踩的,腰上挂的都是什么来头?这些人可不是军伍里的莽汉!若是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都是皇城内卫!”
“啥?皇城内卫?可怎么会背着三红旗疾行回来呢?”
“皇城内卫本就到处在跑,但换成边军袍服的皇城内卫却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另外,你看到中间被护着的那人背上背着不离身的包袱了吗?知道那是啥不?”
“叔,那是啥?像是个盒子?”
“没错,那就是盒子,我以前见过类似的,是用来装人头的。”
“啊?”半大娃儿吓了一跳。
“皇城内卫,又是从边城过来,还插着三根红旗,背着的东西还是一颗人头。这事儿不管怎么看都不简单。小子,在咱们近皇城的驿站当差最关键的就是不要有好奇心,好奇心越重你小子就死得越快!
你看,说话吗?一个个后槽牙都咬得邦紧,换马、送饭、查文书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少说就尽量少说。
你小子多学学,你老子把你送我这里来我可不能把你放敞,你要是不听话我保管比你老子下手都重,定把你屁股打开花!”
懂得趋吉避凶是人的本能,即便年轻人不懂,也会被教授其中的道理,久而久之也就懂了。
看到九骑入皇城,不单单是近皇城的驿站里的人避而远之担心惹上麻烦,城门洞子里的城门守将同样担心惹上麻烦。极快速的核实了这些骑士的身份之后,立马放行,同时派人将这边的情况上报四门都督知晓。
等到九骑直入宫城的时候,这件事便已经传到了皇城内消息最灵通,地位最高的几个庙堂大人物的手里。
皇城外,青花庄。
这边是皇城外景致数一数二的地方,背靠青花山,不远就是青鱼河,有山有水居住在此比皇城内可舒服太多了。
在青花庄里住着几个大户,最大的一家便是五代为官两任为相的谭家。
谭家家主谭同举就是当今庙堂右相,属于洪武朝权力塔尖上的人物。
今日本是每月一日的休沐,但谭同举待在家里,难得的写写字喝喝茶休息一天。
刚过中午,谭同举吃了午饭正准备去庄子里遛腿,一封飞羽急信冲进府里打乱了他的打算。
“老爷,四门都督姚远的急信!”
谭同举接过飞羽信展开之后看了几眼,然后递给本来要跟着他一起出门的长子谭庆。
“你也看看吧。”一边说,一边扭头回了书房,不出门了。
谭庆看了飞羽信之后心里也有底了,赶忙跟着父亲,进了书房之后把门一关,他知道父亲这是有事情要交代他。
“你觉得杨谦如此大费周章送过来的东西是什么?”谭同举端起茶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
“父亲,我觉得应该是他在双庆府里稽查出来的问题卷宗吧?实证回来,应该是要请陛下下令助他一臂之力了。”
谭庆的话并没有得到谭同举的认可。
见父亲摇头,谭庆皱起眉头又想了想,说:“若不是问题卷宗的话,莫非是什么奇珍异宝不成?听说双庆府那边山水灵秀,多有.”
“行了,你也不小了,明年你就要到地方赴任了,看问题的方式和眼力怎么还是没什么长进?前一个猜测都还算靠点谱,后面这个奇珍异宝是在说什么?你把杨谦当成草包了吗?”
谭庆连忙躬身,认错道:“父亲息怒,孩儿愚钝让父亲受气了。不过双庆府里消息闭塞,又是肖苍昱的地盘,杨谦过去能几次保住性命就不错了,照理说不至于会有什么急事需要如此大费周折的派专人骑马送回来呀?
而且回来足足九名皇城内卫,这阵仗也太大了。
还有,皇城内卫也会按人数配有储物袋,东西为何不装在储物袋里,背在背上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