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谦是没想到岳王居然会在这种时候直截了当的跟他见面,还早早的应该就在官衙外面等着他了。
一顿饭吃得杨谦味如嚼蜡,根本没心思去尝味道,脑子里全是岳王留下来的一举一动以及那些警告和利诱的言语。
可以把这次见面当成是岳王的最后一次“好言相劝”,再往后估计就再无回旋余地了。
当然,这是在岳王的眼里,是在给杨谦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是人家岳王惜才。
但在杨谦的眼里,他与岳王早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一来岳王勾结邪道修士,这已经破了杨谦的底线了,怎会同流合污?二来地牢里那险死还生的一战,若不是许秀山出手杨谦小命难保,都杀到这份儿上了,还讲什么站队,岂不可笑?
“没想到岳王这一把年纪了,看着比我也差不多。啧,长生久视.我看这才是岳王心中所愿吧?”
一个七十的老头,不说枯槁,但也肯定尽显老态的。但是,岳王的面向顶多三十出头,这完全不正常。
再结合岳王勾结邪道修士的事情,杨谦已经可以肯定岳王也用了邪道手段,甚至参与进了邪道修行。
只不过杨谦并没有从岳王身上感受到清晰的法力波动,反倒是有种强盛得离谱的气血反应,就好像一个习武多年实力高深莫测的武者那样?
不过,杨谦还有一个疑惑。
按理说岳王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就算是抢下了白渊,暂时觉得查不过来,但也能从官衙增加的力度上感觉到国朝对他的铲除之心已经清楚明朗了吧?
这种情况不是应该更低调,或者所有手段都走暗处吗?
怎么大张旗鼓的还跑来当面威逼利诱杨谦?
这是为何?哪儿来的底气?
回到巡案司,杨谦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可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只能暂时留心,走一步看一步。
下午的时候杨谦将巡案司现在所有五人都叫了回来,聚在他的公廨房里做后面的布置。
“事情已经到了关键节点。白渊被兵衙的人带走,也就基本上断掉了他这一条线,甚至断掉了官衙内部的所有线头。后面不论是黄远还是陈耀交代出任何涉及到官衙内部人员的案子都必将断在白渊这里。
所以重心要从官衙内部抽回来,换一换,换成从外部突破。
赵辰,等会儿就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一下,然后就跟马大原他们一起做事,他们那边正好也缺人。”
赵辰情绪虽然低落,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钻牛角尖的时候,白渊去了兵衙,暂时谁也拿他没办法,干耗着也确实不是事儿。
至于如何“从外部突破”这就让马大原眼前一亮了。毕竟对外的案子他一直都是经办的那个人。
见杨谦看过来,马大原也是早有准备,于是连忙起身说道:“大人,诸位,现在鸿运发车马行那边的情况很稳定,我找了不少线人也都很安稳,并不像官衙这边风起云涌。所以暂时我这边应该还没有被对方察觉到。
另外,按照大人的吩咐,利用付杰挖吴家墙角的事情,挑拨吴有良和付杰之子付文义之间的关系。目前已经卓有成效了。
付文义受伤之后在家里养着,但吴有良依旧不依不饶,将付文义在花楼的相好给弄了,放话出去说付文义是小巧男人,连花楼的歌姬都瞧不起云云,把本就身上伤势不轻的付文义气得吐血。
而后我找了一个付文义平日的狐朋狗友作为线人过去探视,言语一激,嘿,这公子哥立马就上了套,哇哇的把吴有良的很多丑事滔滔倒了出来。
丑事太多,我就不一一说了,诸位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我写的卷宗。”
顿了顿,马大原继续道:“我挑了两件事出来,其一就是吴有良使用YIN膏,这是大罪。其二是吴有良曾经几次三番的跑“朋友”家里去调戏对方家眷。
第一件事属下放了风出去,算是试探吴有良的反应,毕竟这件事被实证是拿不了人的,吴有良听到之后有了提防自己先处理好手尾之后就不存在担心,反而更能激起其怒意。
第二件事属下特意求证过,放出去之后大多都反映“你才知道吗?”的样子,在吉州府城的纨绔圈子里,吴有良喜好他人后院的偏好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甚至一些商贾特意迎合吴有良,满足他的这种怪癖,以此从吴家拿好处。
以前大家心照不宣,现在本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所以吴有良的名声彻底烂了。
听说吴有良被家罚了一顿,屁股开花,隔天出来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脸上更是铁青。”
听到这里杨谦已经开始笑了。
“这在那位吴公子看来铁定是奇耻大辱,必然会报复,并且还不会隔夜,可对?”
马大原连忙点头,道:“大人说得正是!吴有良被家罚之后第三天就纠集了一大群暗巷里的杀才夜里破了付家后门,径直去了付文义的小院,把付文义双腿敲断,还割花了付文义一边的脸。”
现在据说付文义已经废了,双腿就算长好以后也是个瘸子,至于脸上的疤更是消不掉了。
“嗬,这位吴大少的脾气可够混不吝的。吃准了付家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