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敢动我,你们就都死定了!”
被一盆水浇醒,顿感半边脸剧痛无比的宋垣差点又气晕过去,他明白自己之前被打掉了牙,还如光猪一般被人扛出红林坊。什么时候他堂堂小牙将宋垣受过此等大辱!?
即便眼前自己被绑在刑架上,面前汪仕贵和陈东都在不怀好意的倒腾着看上去个个狰狞的刑具,宋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求饶服软而是咆哮恐吓。
汪仕贵和陈东脸上冷笑,心里更是发狠。
也不等杨谦吩咐,他们自己就迫不及待的开始给宋垣“暖身子”了,三道小菜上上去之后,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子怒气可算是消解了一部分。听着宋垣那哭爹喊娘的惨叫声取代了一开始的狠毒咒骂,他们两人开心坏了。
“淫膏哪里来的?”
“不是我的。”
“不说是吧?好,那再让你闷二两糟醋!”陈东也不惯着,问了一句,不说,那就扳过宋垣的脑袋,拿出细漏插进对方鼻孔里,开始一勺一勺的灌刺鼻的糟醋。
那滋味儿生不如死。
寻常山匪被这招收拾有时候都要大小便失禁,更何况宋垣这种公子哥?根本没吃过这种苦头。
别说二两糟醋了,五钱灌下去就已经让他呜咽着求起来了。
但陈东再问,宋垣还是不认。反复两次之后汪仕贵正准备用大刑的时候被一直看着的杨谦给叫住了。
杨谦看得出来让宋垣一直咬着牙不承认淫膏的事情,原因只是在于宋垣明白这事儿上纲上线的话就是大事,他担心自己被套死。
当然,后面继续上重刑也可以强行撬开宋垣的嘴巴,但时间上可就要多花不少了。而这个局最关键的就是要尽可能快的把事情办妥,而不是拖。
“小牙将,伱这是何苦呢?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偏偏要凑上来把汪仕贵和陈东往死里逼,他们本身胆子小,可死到临头了也是敢豁出去拼命的。
现在还只是灌你糟醋,等下把烧红的烙铁棍子往你粪门里面捅的话你说说你怎么受得了?”
听这话,宋垣刚喘息的脸色顿时无比紧张,眼神里透着恐惧。
杨谦心里鄙夷,但继续说道:“其实你小牙将的背景我们是不敢惹的,这也是被逼无奈而已。
搞你也是迫不得已。你若是把汪仕贵和陈东的腰牌还给他们,他们岂会招惹你?”
“腰牌还给你们,就放了我?”
“当然!不过你得认了淫膏的事情,至于来路你自己编,比如说路上一个矮个子货郎朝你兜售的之类的。
别急,这也是为了一个保险,万一你小牙将出去之后翻旧账,人家汪仕贵和陈东怎会是你的对手?对吧?
放心,只要你不为难我们,这起案子就会一直沉在库底,谁也不会晓得。
对外,就说你小牙将不过是被一起妖邪的案子牵连了而已。直接放了你都行。
如何?是要继续尝尝刑房里那些恶心吓人的重刑滋味再认,还是说大家都简单些,把事情处理掉算完?”
“杨谦,你说的可是真话?”宋垣大为意动。他也是受过衙役训练的,了解捕房里刑讯手段有多残酷,他自己可不觉得自己能扛到最后。就算真扛住了,那他整个人估计也废了。这不是他所希望的。
“自然句句属实。宋牙将的威风我们不到迫不得已怎敢去碰?这次也是真心无奈自保罢了。小牙将也多多体谅啊。”杨谦说的时候表情诚恳,眼神里满满的无奈。
宋垣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边上的汪仕贵和陈东已经开始往炭炉里插铁棍了,擀面杖那么粗.看得他下身一紧。
“好!你们问吧,我会照你们说的答的。”宋垣彻底绷不住了,吃了苦头,又担心后面吃更大的苦头,也对自家老子的威风依旧自信,所以准备先过了眼下这一关再谈其他。
不过这边杨谦并没有一问一答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拿了一张他趁刚才宋垣被汪仕贵和陈东用刑时就写好的一份口供给对方看。
“看看,这些都是作为保险留的口供,你若是没意见就可以让你画押,你也能不用再受苦了。”
宋垣看完这张纸上的内容,的确没有太过分的事情,都是关于淫膏的事,也基本与杨谦刚才所说的内容相符。看起来没给他另外挖坑。
于是点了点头,宋垣便被松开一只胳膊,拿起笔签字之后又盖上了自己的手印。
另外签了一封“家书”。
等将宋垣送进地牢单独关押之后,杨谦让汪仕贵拿着那封有宋垣签字和手印的家书去了宋家府上讨要他们的两块腰牌。
半个时辰而已,汪仕贵就回来了,喜笑颜开的手一摊,两块失而复得的捕快腰牌就躺在手掌上。
“宋家给得很是干脆,让拿了东西就赶紧放人。嘿嘿,倒是没见着宋齐勋,是宋家的管家在处理这事儿。”
杨谦也拿起两块腰牌好生分辨了一番,确定没问题之后就让汪仕贵和陈东按照之前的计划把案子压着,然后把宋垣给放了。留下宋垣的口供在手并且留存在案牍里就行。
“杨爷,不多关他几天吗?这狗东西这次可把咱们折腾得够呛。”陈东愤愤,依旧有些怒气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