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坤这种豪商在三道城里绝对是实打实的大人物。
这种人在方方面面都有消息渠道,正常去查对方很可能这边刚动手,人家就晓得了。
所以要走偏门去查。
李麻子虽是烂赌鬼,但却是三道城里的老板凳了,特别是对街面上的下九流最是熟悉,各个村镇里的青皮他都有相熟的。很吃得开。
半年前杨谦在一起案子里救过李麻子的命,两人便认识了。后来杨谦时不时的会让李麻子帮自己办点官面不好办的事情。
“杨爷,这事办倒是能办,不过有些麻烦。”
杨谦不说话,只是盯着李麻子。
“嘿,杨爷,真不跟您掺假。柳庄的情况跟别的地方不一样。那边的人全都一个姓,青皮都很抱团,不太会帮着外人搞自己庄子上的人的,而且”
“行了,说重点。”
“得加钱。”
杨谦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也不恼。一个烂赌鬼又是下三滥,你不能指望这样的人讲什么诚信。他能闭紧嘴巴并且把事儿办妥就很不错了。
“加多少?”
“十两!”
“滚蛋!”杨谦一边说,一边又摸了一张五两的银票拍在李麻子的身上。
“记住,这件事捂严实些,出了事儿你也没地儿跑。”
“杨爷放心,最多五天,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的”
杨谦不置可否,扭头别过李麻子。
第二天一大早,杨谦穿上武袍,先没有去衙门,而是去了城外不远的王庄。
王武就是王庄的人。这边的规矩是尸首停三日,供人吊唁。第四日入土为安。
其实也是担心尸体下葬太快,会被山野里食尸虫挖出来啃掉。停尸三日之后,尸体死气满溢,食尸虫也就不感兴趣了。
王武家在王庄算是老根苗了,庄子里熟悉的或者不熟悉的都来吊唁。王武的老娘已经哭得眼泪都没了,整个人木楞楞的坐在边上一言不发的看着不远处的棺材。
独子早丧,这放在谁身上都是晴天霹雳。
“节哀顺变。我与王武乃是同僚,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可来衙门寻我。”
送上了心意,又给曾经的同僚上了香,杨谦心情沉闷的从王武家出来。
刚出了庄子,还没回到官道上,杨谦突然停下脚步猛地扭头,看到不远处还没来的逃开的一个半大娃儿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
“跟着我干嘛?”
“杨爷,我常听王武哥说起您,说您是办案的一把好手!我,我有事求您!”说着那娃儿就双膝跪了下去。
杨谦皱起眉头,走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朝他磕头的娃儿。
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身猎户短打,虽然还没长开,但身形也算壮硕了,腰间还别着一把半尺小刀。
“起来说话。不起来我就走了。”
“别!杨爷,我马上起来!”
“啥名?”
“王响。”
“跟着我什么事?”
王响不知想起什么,眼眶先红了,然后徐徐道来。他来找杨谦其实是为了报案。他爹在三天前进了城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家里已经焦急了寻了个遍,却没有半点下落。
而衙门根本不理这种没头没尾的失踪案。就算给挂个案,也是挂在那里而已,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人管。
这种失踪案子积压太多了,而且查起来极其困难,甚至往往根本查不明白。
被妖邪吃了,被蒙倒掳走成了黑奴,自己跑了,被敲了闷棍剁了喂了狗.
怎么查?衙门里那点人手根本不可能放在这种案子上。
杨谦听明白了。但除了同情,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帮得上对方。
“衙门都不收你这个案子,伱找我有什么用?”
说着杨谦就准备离开。世间不甘、不幸、不公太多了。他一个过客而已,哪里管得了这许多?
不过杨谦刚转身,那王响再次跑到前面拦着又跪了下去。
“你这.”
“请杨爷帮忙!”王响一边说,一边咬着牙从怀里掏出来一根卷轴一般的东西高举过顶,似乎这东西便是他请杨谦出手的代价?
什么玩意儿?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就先加钱了是吧?
杨谦撇了撇嘴,问道:“什么东西?”
“我家传绝学!”
“啧,你不怕我拿了东西不认账?”
“我信王武哥,他生前说过,说杨爷是个守信之人,应下的事绝不会敷衍更不会赖账!”
杨谦闻言一愣,没想到自己跟王武接触时间不长,对方居然对他评价这么好。
“什么绝学?我看一眼,不行的话你说再好听也白搭!”杨谦拿起那支卷轴,展开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三个大字:赶风步。
居然是一部身法要诀!
这还真出乎杨谦的意料之外。
一般而言最常见的就是攻防的武学,比如杨谦身上的牛尾刀八式。而内家要诀就少得多,比如衙门给的莽牛劲。
最少的是身法要诀。目前杨谦所知衙门里对衙役和捕快开发的功法要诀里并没有身法要诀。
听刘福说,身法要诀得花钱从市面上搜